“不过，我也就培育出了一点，大部分还是死掉了。”女店主的神情有些忧伤，似是在惋惜。

“剩下的这些鸢尾，可以卖给我吗？”顾我有些心动。

女店主看着顾我诚恳的样子，没有拒绝：“可以的。”

说完，女人就去帮顾我包装这些美丽的鸢尾了。

说来奇怪，这位女店主看上去不过三四十的样子，身材不见走样，皮肤也保养的十分好，不知为何是一头令人心生怜悯的白丝。

“请问，您是少年白头吗？”顾我鬼使神差地问道。

少年白头也不是个多稀奇的现象。

女人也没有怪罪顾我的冒犯，她手上包装的动作没停：“可能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我是一夜白头。”

这次，顾我没有再说什么。

一夜白头无非就两种，一是精神上遭受了极大的创伤，二就是因为身体原因，但眼前的这个女人看上去不像是第二者。

“姑娘，你不是月城人吧。”

顾我有些诧异：“确实不是。”

“那姑娘，你是云海人？”女人抬眼看了看顾我。

瞧着顾我那张美丽的脸上满是疑惑，女店主轻轻一笑：“我年轻的时候去云海旅游过，你跟我在那儿见到的一个人很像。”

顾我摇了摇头：“我不是云海人，我是......黑城人。”

她顿了顿，还是将自己是黑城人这个事实说出了口。不知为什么，她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没有恶意。

而在顾我说出自己是黑城人之后，女人的动作一顿。

淡淡的血腥味飘到空气中，顾我皱了皱眉。女人反应过来，立马将被花艺刀划破的手指含进嘴里。

过了一会儿，她才口齿含糊地抱歉：“不好意思，刚刚想起些不好的往事。”

等女人再把手拿下来的时候，她那纤细的手指已经不流血了，看来是个很浅的伤口。

顾我抿了抿唇，复杂的情绪在她心里涌动，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就是有点难受，让人胸闷。

从花店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也该回紫苑了，顾我想，这个时候施厌应该已经做好饭了。

说来，施厌在家里就像个小保姆一样。她上学的时候他会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她放假的时候他会安置她的一日三餐。

尽管顾我和施厌说过很多次不用这样，这些可以交给家政阿姨做，但是他依旧认真地做着。

顾我拿他没办法，后来就随他去了，他高兴就好。

从来没有人这样细心照料过她，这样倒是让顾我觉出几分家的味道，还挺安逸的。

女店主看着顾我远去的背影，神情恍惚。

“不是云海人，是黑城人......他，还是随她去了黑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