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茗干脆利落的一刀,让付流翊痛的再也不能保持骄傲自持的样子,扭动着身体,痛苦的喊了出来。
纪驰辉和江源只能加大力气按住他,江源还抬腿,用膝盖顶着付流翊的背,让他不能动弹。
两人看到沈雪弦那样子,都心惊肉跳的,万茗从来都是稳到不行的一个人,直接冲动地切下了他的一只手,可见他是恨极了付流翊。
而纪驰辉已经将沈雪弦看作了弟妹,江源也早就将沈雪弦看作了可以托付生死的伙伴,付流翊这一手,让几人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但沈顾问说得没错,这种人应该拉到外面,让法律和人民审判他,就这么死了,死得没有价值。
就该让全天下的畜生们都看看,看着他们都做了什么,看看他们都错在哪里!
一直沉默的付流萤,在哥哥的痛叫和怒吼声里,用刀割下自己宽大T恤的下摆,蹲在地上,无声地掉着眼泪,给哥哥把没了手掌的手腕简单包扎了一下。
实验室里,军队的人已经进来将雷斯特和老凯带上手铐,带走了。
就连雷斯特的小助理的尸体都被拖走了。
整个实验室增加了来来回回收集证据的人,却好像比之前没什么人的时候,更冷清。
付流翊收了声,看着妹妹,这个他从小护到大的妹妹,第一次冷冷地问道:“是不是你?”
付流萤点了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滴到了付流翊断了的手腕上。
“呵~,是哥哥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这么做?”
“哥,我们都错了,这个世界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个样子的。我们都该为我们的错误,付出代价。” 付流萤流着泪,沙哑着声音说道。
纪驰辉原本听着两人的对话,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震惊地抬头看向付流萤。
老凯被踢走的手枪,不知什么时候,被付流萤藏了起来,此刻,被她握在手中,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小萤!” 纪驰辉和付流翊喊道。
付流萤用枪抵着自己,一步步远离他们,并让聚拢过来的军人们退开。
“辉哥,对不起。我骗了你。
那一次,我哥闯进来砍倒了那个禽兽,他以为他把那人砍死了,但他没死。
他在屋子里面满身是血的爬起来要抓我,我拿着我哥给我留下的一个匕首,又补了很多刀,直到他彻底没了动静。
那天我哥杀的人里面,有一半是我杀的,只是他揽了过去而已。
我很怕,也很痛快。
那些人,每一个人都不把我们当人看,每个人都曾经通过各种理由占我的便宜。
我和哥哥被迫学狗叫,被当成小狗一样,跪在他们身前,接受他们的奚落,嘲笑,和殴打。
杀了他们,我不后悔。
但是我也有错,我该用另一种方式反抗,我该在杀了那个禽兽之后,就劝住哥哥。
我们可以逃走,可以报警。
但我们选择了杀人,杀更多的人。
每次午夜梦回,那些人依旧活在我的噩梦里面,我从来没有逃离这一切。
杀人,并不是解决这一切的方法。
因为我的梦还在继续。
就让错误,到这里为止吧。我的噩梦也该有个结局了。
愿来生,我会忘记这一切,清清白白地,平平安安地,过完我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