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少主给我安排几个人。”
裴月姝圈住他的脖颈,就像是恩爱的夫妻那般,凑在一块说着体己话。
霍弛的眼神已经变得很不对,他从她身上起来,自然也挣开了她的手。
“你进宫后自会碰见。”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裴月姝嗤笑一声,明白霍弛的转变只不过是为了成就他自己的大业,她拎得清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沐浴完裴月姝回自己房的床榻上沉沉睡去。
等她再醒来时,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不认识了?”
萧玄誉坐在黄花梨交椅上,离床榻不过几尺的距离。
裴月姝撑着身体半坐起来,若是没有前世那三年的记忆,她的确不认识这张脸。
人人皆知,七皇子不受先帝重视,自他成年后又一心扑在圣贤书上,鲜少再与外人打交道,就连宫宴都很少出席。
他登基后,她一直忧心在战场上的夫君,在府上深居简出,为他祈福。
所以裴月姝只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与现在帝王的不怒自威可谓是天壤之别。
她久久不说话,萧玄誉也不恼,表情反而异常温和。
“不是说病已经好全了吗?怎地睡了这么久?”
萧玄誉生得一副好相貌,一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鼻子高挺,微薄的唇透着樱粉色。
以他这样的相貌与身份,换做与旁的姑娘用这种语气说话,怕是能把姑娘的魂给勾走。
但裴月姝却是抓紧了枕下藏着的匕首。
上一世,她是进宫之后才见到的他。
“别紧张,朕不会对你做什么?就是偶然路过贵府,想着进来看看你。”
他冲她笑,稍加安抚。
也是他太过鲁莽,虞鹤川都还没下葬,便急着来见她。
实在是他听到虞国公递进宫里的消息太过兴奋。
这朵娇艳绝伦的牡丹,还不是被他采进了宫里。
遥想四年前在猎场,女人一袭明蓝色的耀眼骑装,在马上肆意驰骋,是那样的明媚动人。
尤其是得知她国公之女的身份之后,萧玄誉当即就起了想要迎娶的心思。
只是可惜裴国公没有眼光。
否则这时裴月姝就该是他的皇后,而不是死了夫君被他抢进宫做他的妾室。
裴月姝低垂下眼眸,那三年的折磨涌上心头,让她全身都犹如被火炙烤。
她何尝不明白萧玄誉的心思。
他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此番这样对待她,不过是为了征服,好为当时的自己争一口气。
那三年,她对待萧玄誉一直态度冷漠。
他没了法子,就纵容后宫妃嫔对她各种陷害与折磨,只为了她主动向他服软。
可是她也不能服软,一旦萧玄誉得到他想要的,就会立马把她抛开,她的家族,鹤川的家族都会遭到灭顶之灾。
这辈子,她必须捏着那个度,只有一直吊着他的征服之欲,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裴月姝眨了一下眼睛,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拿起枕下的匕首突然刺向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