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梓恒直接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不说一句话,也不再看一个人。
直到身边的林母扳正了他的肩膀,让坐在椅子上的自己跟她平视的对上了眼神。
“恩子,他没骗你,这是你柴子叔,那边是你柴婶,我们都是来帮你的......京城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坏人会惦记着你,仅凭你一人是做不到的......哎,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齐梓恒看着面前的娘,她眼里的期盼和哽咽的强调看不出一丝破绽。
只是这番话再美美的修饰一下就更完美了。
他们明明可以用更巧合的借口,却还是拙劣的把真相血淋淋的摆在他的面前。
他也曾想过自己要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以此来结束掉自己悲催身份给大家带来的坏方向结局。
命运的齿轮怎么还是就这么狗血的转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面呢?
他沉默的伸手,将发簪取下,如瀑般的长发顺滑披散下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扭了扭发簪上的一个扣子,然后一颗红色的小药丸掉落在了掌心,顺手递给了那个面色古怪的柴叔。
“我就说怎么搜都搜不到......谁能想到会在这......”
“我们恩子就是聪明,让你吃个跟头也好,免得你成日骄傲自大惹出祸事来!”
柴叔吃了解药后,就跟枯瘦的柴婶慢慢的站到了角落。
齐梓恒看着面前还沉浸在幸福幻想中试图要把破碎的一家又重组起来的阿舟,他浅咬了咬两颊的肉。
“阿雅呢?”
林母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笑着摸了摸齐梓恒的脑袋。
“没跟她说,怕我们找错了也让她心里不好受。她现在也念书了,当然是比不上你的......”
齐梓恒点了点头,看着面前始终有些拘谨沉默的林父,他清了清嗓子。
“既然你们调查跟踪了我这么久,我不是齐梓恒,你们应该知晓。我不是林恩......你们应该也知道。所以,我到底是谁呢?一个需要活在一群神秘人眼皮下监视的人,一个没了你们就会在京城寸步难行的人,一个仗着知州官府都无法护着我的人......啊,我该不会是三皇子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面色俱变。
“你,你......你都想起来了?”
最先接受不了的是林母,不对,应该说是叫阿舟。她哆嗦着手双腿也有些发软。
还未等齐梓恒回复,林父直接大步走过来,一只手拖住阿舟。直接单膝下跪做出请命的姿势,严峻的面容比刀削的冰块还要让人冷上三分。
“为了帮助殿下不得已才认我二人为亲,这件事殿下也知晓,也答应了不会怪我二人僭越之责。现在殿下能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对我们的行动才是更为有利,愿殿下能早日担责,除大景奸佞贼臣。”
这句话仿佛是什么奇幻的口号,几乎屋内除了齐梓恒的四人都跪了下来。
用异口同声的语气低声却不失气势的喊着。
“殿下,速除大景奸佞,担兴国重任!”
“速除大景奸佞,担兴国重任!”
“速除大景奸佞,担兴国重任!”
齐梓恒只觉得耳朵嗡嗡,阵仗伴随着一股排山倒海的信息,一下子压得他喘不过来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