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有错,老身会教。可你受了气,却发泄在伏哥儿的身上,虐待继子,这做法,实在有违人伦!”
“你要知道,伏哥儿如今在白鹿书院读书,前途光明着呢!”
沈老夫人的话差点让江照影笑出了声,她垂眸掩盖住了眼底的阴霾:“伏哥儿进书院的机会,都是我给的!我又为何要为难他?”
“不过是因为伏哥儿在书院里犯了错,被易先生亲自赶了出来!”
元氏听闻,噗嗤了一声笑了出来,“我伏哥儿素来乖巧……”
老夫人摇头,加重了语气:“江氏,你信口胡诌就是你的不对了!”
她们一点都不信,对自己一手教养出来的孩子,沈老夫人和元氏还是很放心的。
江照影站在原地,红唇微微勾起:“今日以后,南阳侯府名声尽毁不说,就连府中的女眷恐怕都嫁不出去了。我小惩大诫,却被你们以为是存心为难,果然是后母难当!”
“你们一开始就拿我当外人,欺负我孤苦无依,那便趁热打铁,直接和离罢了!”
元氏一听这话,眼眸都亮了:“果然,是你虐待继子,心存嫉妒,往他头上泼脏水不成,现在心虚了吧?”
“来人!先是将她送去祠堂受了家法,然后让我儿亲手休了她!”
可还未等元氏说完这话,伏哥儿身边的小厮,却浑身抖成了筛子。
他噗通的一声跪了下来:“求老夫人原谅!易先生勃然大怒,小的不是有意隐瞒,是少爷不让我说!”
“南阳侯府名声尽毁,与小的无关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齐刷刷的望向了伏哥儿,随后又齐刷刷将视线望向了江照影的方向。
沈步辙浑身一颤。
他煞费苦心,用了南阳侯府的面子,在户部谋了一个员外郎的官职,官职虽不高,却有实打实的权力,还有升迁的余地。
比如今这空头世子好上许多。
原本就等着笼络好户部尚书,好叫他松口了。
可如今……
他上前一步,摇晃着伏哥儿的身体:“伏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瞒着爹爹什么了?”
伏哥儿跪了一夜,原本就难受,如今被摇晃了两下,直接哭了出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孩童的啼哭让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
沈老夫人握紧了身侧的扶手,沈伏什么都不说,眼下只有江照影知道。
纵使是她,此刻也是耐不住性子了。
沈老夫人分寸大乱的站起身,急急朝着江照影发问:“照影!影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江照影却是漫不经心的往外走,给惶恐的众人留下了一道孑然的背影。
“慈祥的祖母将我问罪,婆母说要将我家法处置,伏哥儿的事情,我这个后娘是不敢再管了。”
“侯府的祠堂在哪里?我要去受家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