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那扇木门前,张启天伸手尝试打开门,但不论是推还是拉,那扇木门都不为所动。
被上锁了?张启天又尝试了几次,见这扇木门无法被打开,眉头微皱。
他敲了敲门,又四下看了看,沉默许久,张启天吐出一口浊气,他闭上双眼,调动起体内的源望见证,转眼间,淡淡的金色光点在他的身周萦绕,洁白的天使羽翼舒展,一柄修长锐利的长剑被他握在手中。
“一扇门而已……嗯,工作需要,等会让白昼报销。”张启天半开玩笑地说着,他提起手中的长剑,利落的在面前的木门上砍了几刀。
锐利到连金属都可以随意切开的剑刃用于切门几乎没有一点阻碍,剑光瞬间闪过,在木门上留下几道利落的刀痕,随后,木门碎裂开来,变作几个切口整齐的碎块,齐刷刷落在地上。
同时落下的还有一把大锁,有两个拳头大的金属门锁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其重量更是使它在落地的瞬间令整个地下室都随之摇了摇。
锁在里面?怎么锁上去的?张启天低头看了一眼落在室内的金属大锁,心底疑惑起是否还有别的出口。
张启天将这个疑惑保留在心底,接着从墙角摘下一只油灯提在手上,走入刚刚开启的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大小很难被用肉眼看出来,因为从门口开始就摆满了置物架,数量远超地上储物间的各色货物略显杂乱地被摆放在其中,许是时间久远或者别的原因,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味,这种异味并不十分难闻,但让人觉得有些生理不适,丝毫不愿意在其中久留。
由于置物架摆放的又多又密,能够供人行走的空间其实很少,基本上都需要张启天侧过身子横着走,同时,狭窄的走道会让张启天的身体被迫擦到墙壁和置物架,而这些地方却又总是布满灰尘,才深入没几步,他的衣服上就已经落满了灰尘,并且令他的鼻子感到非常瘙痒,一直向他传达着“想要打喷嚏”的信号。
尽可能地将喷嚏的力度收起来,张启天用手捂住口鼻,轻轻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同时一点点地向前走去。
不多时,走到一个靠近墙角的位置后,一阵细微的、轻到能够被一点点的摩擦声掩盖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平稳响起,听到这股轻微的呼吸声,张启天顿了顿身子,他艰难地在狭小的走道中转身,让自己的正面对准墙壁,接着举起提灯,低头看去。
在墙角的杂货之中,一位身穿西装、头发花白的男子正闭着双眼,神情有些痛苦地倒在地上,他的上身靠在一旁的木箱中,灰尘爬满在他的身上,淡淡的呼吸声从他的鼻腔中发出,似是在说明着他生命的健在。
“林成!?”看到昏迷过去的男子的面孔,张启天不由得惊呼一声,而这一声,不仅呼起不少灰尘,也使这位倒在杂货间角落的男子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身体轻轻震颤,似乎很快就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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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公爵府的某个房间内,一位身穿黑袍,用兜帽遮住自己的长相的男子坐在木桌边的椅子上,他将双腿翘到桌上,兜帽所未能遮掩住的苍白嘴唇勾起,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
“你这死人,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林成的声音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恭敬,而是带着十足的痞气,语速颇快。
“我为什么不能笑,我们的计划就快完成了,不是吗?”长袍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他扭过头,将脸对向那处黑暗,笑道。
“这就是你把杨虹引过来,然后逼我杀掉他的原因?”林成从黑暗中显出身形,他语气急躁地冲到长袍男子的面前,用手抓起长袍男子的衣领,恶狠狠地将他提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和你们重生条例不是一路人!”
“自己办事不力,现在还怪上别家的人了?”长袍男子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嘲讽意味,笑道,“还是说你们这群魔国的家伙脑子都不好使?”
“你这混账!”林成怒骂一声,举拳要打。
“瞧,说两句就急了,你不暴露谁暴露。”长袍男子把林成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打开,接着坐回椅子上,松散地说。
“我怎么可能不急?”林成瞪着双眼,说道,“他娘的你们完事了要跑了,顺手招来俩警察,你要我们怎么办?”
“不就是一颗‘心种’嘛,大不了放弃咯。”长袍男子毫不在意地说道,见到林成一副又要发作的样子,才缓缓说道:“你其实还有个办法,和我再立一个契约,把你身上那两件幻具给我,我帮你拿到‘心种’,并把它原原本本地带到南边——你的老家魔国,亲手交给魔君。”
“两件幻具?……你连‘噩梦’都敢要?”林成惊讶地说道。
“为什么不敢?”长袍男子嗤笑一声,说道:“你要怎么办,答应我吗?”
林成瞬间沉默下来,一时间,各种情绪在他的眼中疯狂交融闪过,令人难以分辨他的心理,许久,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面前的长袍男子一眼,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会和你立下这种契约的……至少现在不会。”
“是吗,要反悔可尽快。”长袍男子笑了笑,语气轻浮地说道,“可别等到警官把‘心种’带走了,你才哭着跑来找我,那可就来不及了哦。”
“……”林成保持沉默,他看了对方几眼,随后默不作声地回身,步入黑暗之中。
“对了,再送你个情报。”长袍男子对着黑暗喊道,“除了张启天外的那个问我们话的警官,他是白昼。”
黑暗之中的人影明显顿了顿,旋即,林成的声音从中传出:“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