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傅容心一时没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只一瞬间,那人就劈晕了她,让手下的人将她捆走了。
血流成河的傅宅中,此刻只剩下苏棉一个活人,看着傅维怒目圆睁的头颅,她一脚踩了上去,缓缓一笑:“女儿,娘为你报仇了。”
话音刚落,她便拔下头顶的发簪,毫不犹豫插进自己的脖颈,鲜血如注,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冬夜的寒凉中,她感觉自己似乎正一点点消逝。
她终于,得以解脱。
……
一夜过去,珹王没能等到傅容心归来,却在第二天,城中有人发现傅宅一片死寂,还伴随着阵阵血腥味,报了官后,官府的人踹了门,却发现傅宅竟被人一夜之间灭了满门,除了外嫁的傅嘉慧和流放的傅子贤,全家上下无一幸免。
珹王以为傅容心凶多吉少,让人去寻了,却一无所踪,若非傅容心身娇体弱,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傅容心杀的人了。
可很快,他就没心思管傅容心了,因为他收到了华京探子的密报:皇帝密审赵绅,已然将他供了出来,皇帝雷霆大怒,已经准备要将他召回华京秘密处死了。
顾世悯将被他掌心汗浸透的密函扔进炭盆中。
他的时间不多了,他的探子也就比父皇的圣旨快一步,他要在圣旨下发之前赶到禹州,至少那里有愿意听命于他的军队。
……
华京。
冬意渐浓,薛执宜将手悬在炭盆上,感受着融融暖意,另一双大手将她的手拢住。
她抬眸,正对上霍无忧望向她的那双瑞凤眼。
“你怎么总有机会进宫?”
“陛下大约是年纪大了,入冬后身子也不大好,心中愈发焦灼,总是时不常召我入宫,不光是我,还有姜兄和清葳,我入宫自然就要拜见外祖母,外祖母知晓我最想见你,与我没说几句话就放我寻你来了。”霍无忧撇嘴:“怎么,不想见我吗?往后成了亲,可是要朝夕相对的。”
瞪了他一眼,薛执宜并未甩开他的手,只继续由他握着。
“说正经的,所以你真让人将‘陛下要杀珹王’的消息,传到了顾世悯耳朵里?”
说到这里,霍无忧嘴角的笑,意味不明地深了几分,低垂的眼眸看着哔啵燃烧的炭火:“春风楼被查处后,珹王又置办了新的暗桩,姜兄曾偶然得知了有关新暗桩的线索。”
这件事,还是姜绪告诉薛执宜后,薛执宜又转告霍无忧的。
霍无忧续道:“利用这些线索,我有从赵绅嘴里诈出了暗桩的全貌,通过暗桩,将这个谣言传到珹王耳朵里,哪怕他只信三分,也足以让他沉不住气,而沉不住气的人,一定会犯下不得了的大错。”
他说着,又缓缓抬眸,看着薛执宜:“我知晓这十分冒险,可陛下的身子江河日下,我们无暇拖延。”
薛执宜只点头:“我明白。”
他们眼下的情势看似顺利,但不管是珹王还是恭王登基,留给他们的,只怕都会是难以承受的后果,他们一定要赶在皇位更迭之前,彻底断绝这二人继位的可能性。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听门外,柴月急切道:“侯爷,太后传您过去!”
霍无忧与薛执宜相视一眼,转而开门问道:“何事?”
只见柴月神色凝重而焦急:“陛下病重,方才忽然昏厥,已是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