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真的将号令三军的兵符,就这么轻易的交了出来。
只为了求娶一个慕晚汐。
就为了那么一个女人。”
“朕当年费劲了心思,用尽了手段,都没能从先帝手中拿到这块兵符。
当年父皇是多么的疼爱朕的这个好弟弟呀。
最后连死了都不放心,都要为他精心谋划,细心铺路。
让朕心有忌惮,不敢轻易动他。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
呵呵···”
庆元帝突然有些癫狂的笑起来。
“那朕呢?
朕就不是他的儿子吗?!
凭什么,父皇要把一切都给了他。
无尽的宠爱。
纵容。
还有这天下。
他都要给他。
可这明明是朕的天下!
朕才是北国的太子!
可这皇位却好像是他施舍给朕的一样。
所有人都觉得他才是那个堪当大任的人,凭什么?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庆元帝的神色变得狰狞,眼睛布满了浓浓的血丝,猩红可怖。
“朕起初也以为他是个短命鬼,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还活着···
还有那个灵犀郡主慕晚汐,呵。
什么天生凤命。
什么得之可得天下。
朕从来都不信这些,朕不信命,不信这天。
想要的,只有靠自己去争取才能得到。
朕,就是天。”
庆元帝像是在和身边的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恭敬立在一旁陈公公始终垂着眸,一言不发。
任由庆元帝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直到良久以后,庆元帝似乎平静了下来。
“陈全。”
“奴才在。”
“该加大药量了。”
陈全眸光微闪,恭敬垂首。
“是。”
————
慕晚汐走了以后,落尘终于再也忍不住趴在床边,拼命的呛咳起来。
严重的咳嗽让他几乎喘不上气起来,胸口憋闷异常。他只能弓着身子,双手捂住胸口,虚弱的伏在床边。
良久,落尘闭上了眼睛,软绵绵的趴在软枕上缓着气,缺氧让他的头有些发晕,眼前都是阵阵的黑雾。
好像这一阵呛咳,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几乎支撑不住。
整个胸腔都仿若被重锤捶打过,持续不停的钝痛袭来。
让他没有办法再移动半分。
随风看着落尘嘴角处挂着的鲜红,在一旁默默的为他擦拭着,面色忧愁。
王爷根本就是一点都没好,却还在王妃面前硬撑着。
死要面子活受罪。
刚刚好不容易喂进去的药液,也被连带着呕出了大半。
落尘缓了好半天,才终于觉得不再那么气闷了,对随风说道。
“下次王妃再来,记得把屋内的炭盆息掉两个。”
屋子里本就有地龙,还烧着炭盆,这温度对常人来说太过闷热了些,且不说待着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