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姐，我叫的车马上到了，现在出去刚刚好！”叶秋秋麻利地接过她的行李箱，和她讲安排，脸上笑意盈盈：“下午会拍定妆照，明天就可以入组了，然然姐的戏份应该是穿插着来，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的。”

一路上她都在和江染介绍，话特别密像是连珠炮，江染被挤到只剩听众位。

上了车她还在滔滔不绝地讲：“据说导演人挺不错的，几个主演也比较好相处，然然姐放心大胆拍！”

“噢对了，之前演辛遇的演员是因为突发肝病，需要治疗所以退出的。不过还没怎么拍到她的戏份，所以影响不大。”

她低头快速处理了几个信息，又想起什么似的流露出一点担忧：“说起来，隔壁剧组在拍神话古装，女主是白音晚，我怕万一她又难为你，要不我们躲着点她。”

“白音晚？”江染思索。

江染猜测，或许因为白音晚是剧情中心，所以配角全都要围着她转，比如和她产生过冲突的自己就会被卷入漩涡，会被安排出现在女主附近，方便给她提供苏爽打脸的机会。

尽管已经摆脱了舔狗系统的控制，冥冥之中好像还是有什么法则在影响角色的剧情走向。

江染回神，若有所思地注意着身侧在敲手机处理工作的叶秋秋，她似乎对桑然的性格经历非常了解，艺人助理的准备工作这么完备的吗？

江染这个角度没有看见，叶秋秋贴着防窥膜的手机屏上是微信界面，她在两秒前刚刚发送完信息：“已经接到然然姐。”

联系对象是顾砚。

─────

顾砚比叶秋秋更早一些拿到乐恒上报来的桑然调查资料。

男人坐在暗处，指间是点燃的烟，空气里弥散着苦淡的烟味，烟雾缭绕。他身前的桌上摊着已经翻来覆去看过数遍，几乎熟记于心的调查报告。

桑然是左撇子。

可她拿刀、吃饭时用的却是右手。

桑然性格内向怯懦，受了欺负也只敢自己忍着，到没人时才偷偷哭。

可她明明张扬大胆、大方自信。

桑然上学时英语成绩普通，没有过六级，也没有出国的记录。

她口语地道流利，用词精确到位。

一切都指向不可能的可能，顾砚弹了弹烟灰，发现自己的手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他摁灭了烟，闭眼。

心头狂跳，近乎迫切地想要得出肯定的结论，所有的差异都指向他梦寐以求的最好的结果。

他忍不住想联系她，他不由自主地打开桑然的聊天界面，手指堪堪停在一片空白的对话框上。

可心底却有另一个声音浇下一盆冷水，如果不是呢？如果不是的话，你现在在做什么？

如果她是的话，你又有什么资格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