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在生命消散前，视线模糊之中，好像隐约看见了顾砚的身影。

他神色悲痛近乎绝望，声嘶力竭在喊什么，可她已经什么都听不清。

听不见暴雨如注、雷声轰鸣。

听不见人群喧闹、警笛锐鸣。

─────

江染的思绪被电话铃声打断。

一看来电人，林迅。

她迅速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桑然，翅膀硬了是吧！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杀青了赶紧回公司！”对面是个破锣嗓子，很不耐烦，“明天一早的职综，赶不上你就完了！”

送新身份卡的上门了。

“知道了，林哥，节目行程再发我一份。”江染手指点着床沿，套信息。

“这都能弄丢？我看你是不想混这行了！”林迅语气暴躁，“去了好好当陪衬，别得罪几个大的！”

“明白。”江染嘴上随口答应，心说你当我是谁？

职场？我的战场！

不给你露一手你真当我小炮灰啊！

江染下床，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粘腻似乎出过一身汗，床头有体温计和退烧药，原主似乎才退烧。

她用脸部识别顺利解锁了手机。

搜了下，原主的百科词条短得可怜：“桑然，22岁，乐恒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旗下艺人。”

江染挑眉，这乐恒是恒世的子公司。

难道她要沦落到给反派打工了吗？

脑海里浮现起顾砚清冷疏离的眉眼，含冰淬雪的冷淡嗓音。

江染啧了一声，有些不爽。

再看原主这照片，肤色白皙无瑕，小脸只有巴掌大，楚楚可怜的杏眼闪着水光，粉唇娇艳欲滴，海藻般的长发散落，娇美动人。

给顾砚打工真是暴殄天物！

下一瞬，

手机跳出了高铁即将发车的提示。

是回A市的车次，还有一小时发车。

江染生死时速紧赶慢赶，终于踩点冲进检票口。体能buff派上大用，她炮弹一样在站台上冲刺，赶在发车前十秒脸不红气不喘走进车厢。

原主订的是二等座，没有助理跟着。

江染很快翻到原主住址，印象里是老城区的廉租房地段。

再一看余额，约等于没有。

也是一个惨人。

希望她也穿走了，过得好一点。

手机上，林迅已经把综艺材料发来。

《全职体验记》第四季第二期，白领职场体验，嘉宾名单打头就是“白音晚”三个字。

换了壳子女主还阴魂不散，江染沉默。其他明星她都不熟悉，桑然的名字排在最后，大概是按人气排的。

录制时间：12月3日8:30。也就是明天一早。

录制地点：A市新区VM中心，恒世集团有限公司（总部）

江染：？？？

那不就是大反派、她死对头的公司？

现在流行把公司场地出借拍综艺了吗，这也是恒世的竞争手段之一吗？

她记得之前顾砚很少在银幕前露面，他的照片只出现在杂志采访和新闻插图。

这个综艺顾砚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