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汤很腥,只加了两勺盐调味,戚折依喝下一碗后恢复了些力气,抓起鱼头直接啃了起来。
我提前挑出来一部分鱼刺,剩下的小刺并没有影响进食,戚折依吃完三条鱼只吐了一次鱼骨。
老簿在旁边看着,表情像是鱼刺卡在了他喉咙里。
“吃鱼不吐骨头啊,三条下去只吐出一块最大的鱼骨,华鸢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变异的速度可能又变快了。”
三条鱼外加一锅鱼汤下肚后戚折依才逐渐恢复理智,望着空锅既惊恐又疑惑。
“折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被异物卡住喉咙的不适感?”
“华鸢,我刚才是怎么了?”
“你太虚弱了,刚才喝了一锅鱼汤。”
“华鸢,我感觉嘴里有点腥,你能把储物盒里的牙签递给我吗?”
戚折依从牙缝里剔出半块鱼翅,牙签黏在手上很难受,叫我带她去河边洗洗,我把她扶下车,在经过临时灶台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
“华鸢,你晚饭吃了什么,我不允许你一直饿着肚子把东西都让给我吃,如果你在捕猎过程中昏倒了怎么办,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森林里挣扎吗?”
“我不傻,我今晚吃的河虾,你来这边看看,有新鲜的虾壳为证,用虾头煎出的虾油明天还能炖锅野菜吃。”
月色如水,滴落在戚折依的眼里泛起星光。
“好啦,你抓到这么紧,把鱼汤全抹我手上了,这下不得不陪你一起去河边洗手了。”
戚折依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
夜晚进入森林风险极高,打着手电容易暴露位置,好在月光充足,不开手电也能看清脚下五米以内的东西。
水流湍急声音明显又有老簿作为向导,我们很快到达了溪边。
水资源紧张,戚折依已经三天没洗漱了,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戚折依解开衣服打湿毛巾擦拭身体,我不敢靠得太近以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但也不能离的太远,发生危险来不及帮忙。
我蹲在上游方向背对着打水,借助水面反射看着她。
水桶灌满我正要起身离开,突然看到水面上多了一道细长的影子。
老簿同一时间看到了影子的主人,一个单薄的身躯悬浮在溪水中央。
戚折依惊呼道。
“江淮南?”
我丢下水桶扛起戚折依拼命往停车的地方跑,直到溪流完全被树木遮挡才将她放下来。
“华鸢,刚才那是江淮南吗?”
“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什么善茬。”
“那段河床至少有十多米宽,水流湍急,怎么可能在不发出声音的前提下凭空出现一个人。”
“华鸢,你是说我们碰上水鬼了?”
我瞥了一眼老簿,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见过水鬼。
“折依,你先别自己吓自己,如果江淮南淹死在那,白天我捕鱼的时候应该能发现,三天时间只够泡发,不够遗体白骨化沉进泥沙里。”
“我个人认为,江淮南中毒后一直潜伏在河对岸的树上,趁我们不注意从树上跳下来,水流湍急他出于本能不敢踏入漆黑的水中所以一直站在河中央。”
“华鸢,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去救他。”
“折依,如果江淮南意识清醒一定会朝我们呼救,估计他现在和刘云的情况差不多,水流就是困住这头野兽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