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在于停在这里的报废车经过照料之后能否再次兽化,一个刘云就很难解决了,如果它再唤醒兽群,到那时恐怕我和戚折依都不过它们塞牙缝的。
刘云就在眼前,老簿来不及多想,跟我一起待在车里时刻检测周围异常气息,戚折依自觉捂住嘴不添麻烦,三个人一起盯着前挡风玻璃紧张到了极点。
如果刘云像对待其他车辆那样爬上车顶,攀爬过程中就会踩碎前挡风玻璃,我身体前倾准备把握住它失足的那一刻先下手。
车内安静得能听见我脸上汗珠滚落的声音,自此老簿回来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前挡风玻璃被戚折依用枯叶完全遮住,我们也无法判断刘云是否在外面。
老簿实在是忍不住了,决定从车底潜下去绕到车头看刘云还在不在。
这次侦查得很快,来回只用了几十秒。
“刘云不在车盖上,四周也看不到人,可能已经走——”
走字还未说出,左后方突然传来响动,听声音是注油口被打开了。
戚折依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我这才想起她曾经说过,这辆车熄火后会自动开启防盗功能,不仅车窗会启动双重锁定,注油口也会从内部锁死避免偷油。
如预料的那样,注油口传来有节奏的撞击声,唯一让我担心的是,刘云的毒牙里是否会有腐蚀性液体,强行融化阻挡物。
敲击声持续了几分钟,最后一次出现在车顶,老簿听到后立刻出去侦查,将周围几辆车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刘云这次是真的走了。
我打开观察口假装看了一圈,然后告诉戚折依危机解除,她紧绷着的神情放松了一点,依然不敢大声说话,贴到我耳边轻声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刘云追过来了,而且皮肤开始溃烂,中毒更深了,估计撑不过今晚。”
“华鸢,刘云姐刚才会不会是在向我们求助,明明只隔着一道挡风玻璃,她一定是害怕吓到我们所以才离开的。”
“折依,我知道你热于助人,但我们救不了她,再说如果是想找我们帮忙,有必要撬油箱吗,你要知道,油箱里现在全是血,她是闻着血腥味找过来的。”
“华鸢,我接受不了。”
“折依,刘云在你们医院负责哪个科室,是儿科吗?”
“你怎么知道的,她上个月刚从儿科升职到门诊部护士长,我们之前应该没有告诉过你啊。”
“我猜的,刚才我在观察口里看见,刘云从旁边的车里拖出一个旅行包,像抱孩子一样抱在怀里。”
“华鸢,刘云姐在工作岗位上尽职尽责,连续三年评优,因为太在意工作经常跟老公吵架,最后以至于闹到离婚这步。”
“没想到刘云姐在中毒后身体仍保持着工作状态,这让我怎么跟她九岁的小女儿交代呀。”
戚折依把头埋进毯子里,努力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我只能递给她一包纸巾,安慰的话说不出口。
善意的谎言说太多便会失去了善良的初衷,谎言终究是要欺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