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怎么会知道呢？”秦玉莲说完了一番话，郁结的目光明亮了些。她说着，再次扭头，看着隔壁，“那么多人都死了，他算什么？”

孔贤再次无话可说。

“行了，”秦玉莲收回视线，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像是有人吃了她很多豆腐，却没有给钱。

又像是有人忽然给了她一个装着全部家当的包裹，她却再也找不到人去还。

更像是有人忽然闯进她的生命里，却又忽然的离开，头也不回。

“你走吧，豆腐给你了，不要你的钱……”

她说着，又忙活着开始收拾起摊位来，再不理会孔贤。

孔贤欲言又止，终于默默离开。

很快，他又折返回来，“夫人，不知小李公子他……葬于何处？”

“没有，”秦玉莲的动作很快，已经收拾好了，便转身回屋，只有一句极为淡漠的话，余音已绝。

“他来的时候就一个人，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我看着的……”

“扑通!”身后忽然传来跪地声，她一步也没有回头。

……

“放心，如果你死了，我替你收尸。”

“死都死了，你收不收我也不知道，还不如活着的时候让我多爽爽……”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想找工作，不是想找死。”

“哦？找工作和找死，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很简单，找工作是为了活得更好，找死，是因为活不下去了。”

“这么说来，你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找工作，是吧？”

“嗯？不对！你想表达什么？你貌似把我绕进去了？按照代入法，这岂不是因为想找死，才找工作？……不对不对，我没说找工作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我只说找工作是为了活得更好……”

“你若是活得下去，还找什么工作？”

“啊这……”李晏语塞，眼珠转了转，恼羞成怒，“崔怡，你就想我死是吧？”

“是你自己想死，”崔怡呵呵冷笑，“给了你选择，留在谷阳县多好。”

此言一出，李晏也只能冷笑以对，无话可说。

毕竟，崔怡一向胸怀大志，小肚鸡肠。

“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崔怡继续呵呵冷笑，“你发过誓，还给了那寡妇那么多钱，她想必不会这么快就把你忘了吧？”

李晏忍无可忍，不由面露沉思状，“你之前说，帮我收尸？”

他皱着眉，貌似不解，“不知你准备用什么身份，来帮我这个孤儿猎夫收尸？”

闻听此言，崔怡顿时一愣，随即，脸色一红。

“找死！”她当即拔剑。

李晏早有准备，已在一丈开外，遥遥施礼，“姑娘可有婚约否？”

“去死！”崔怡大怒，哪还记得继续嘲讽李晏，当下只想弄死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