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慈问颔首。
“师傅好!”宋风雅恭敬的鞠躬。
慈问师傅修行多年,红尘中的俗事已经不怎么挂在心上了。见段月潼平安无事,与段月潼打了个照面就自顾自去了。
进了慈问庵的门,宋风雅看见一个很有地方特色的雅致的小小院落。飞檐拱斗,雕花门楼,木门石阶透着的全是古朴和雅致。院里一共六间房屋,中间的堂屋供着佛像,左边是厨房,和慈问师傅的卧房,右边是书房和段月潼的卧房。
“小雅。我住在这边!”段月潼引着宋风雅进了自己的卧房。
床榻朴素,窗帘是芦苇席,此刻卷起。正对着窗是一张落满岁月痕迹的书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按照段月潼多年的习惯,上面累着两摞书。
床榻上寝褥朴素,枕边还是放着书,有两本翻开着。雪刚刚化去,外面还很寒冷。段月潼怕冷,屋里放着一张老旧的火炉,炉膛内火苗烈烈燃烧。
宋风雅鼻子一酸。她的吴清浣,那个曾经锦衣玉食,风光无限的女子,原来这样活了七年。
“浣儿!”除了这一声呼唤,宋风雅再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段月潼揽着她的肩膀,柔声问道。
“我好心疼你。”宋风雅再次飙泪。
“我说大姐,你见了我还不到一个小时,这眼泪都能把人淹死了。”段月潼故作轻松。
“你讨厌死了!”宋风雅一边抹泪,一边笑锤了段月潼一拳。
“哎呦,哎哟,这不是当年的宋氏无敌泡泡拳吗?”段月潼压下心事调侃。
宋风雅哭笑更甚。段月潼干脆拉着她坐在床上,自己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对面,拿了一方手帕替宋风雅抹泪。天近黄昏时,宋风雅终于收了眼泪。
“不哭了?”段月潼长长舒了口气。“心情好点没?”
宋风雅点点头。
“那好,你先休息,我去做吃的。”段月潼道。
“你要自己做饭吗?”宋风雅有些震惊。
“自己种菜,自己摘菜,自己做饭,我还自己做衣服呢!”段月潼说着,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僧袍。
“会不会很辛苦?”宋风雅的难过又来了。
“比起那几年,轻松和快乐很多了。”段月潼淡淡道。“你是要一起来做饭呢?还是等着我做好叫你呢?”
“我陪你一起!”再见不易,宋风雅当然不愿意一个人呆着。
“好,不过先换身衣服。”段月潼笑着,拿出自己新作的一身棉袍。帮宋风雅换上,再将她的头发高高挽起,在头顶盘了一个发髻。
宋风雅但见自己不施粉黛的模样,又是另一种韵致。比起段月潼,究竟是少了一份洒脱和平淡。
两个人进了厨房,慈问师傅已经开始切菜了。
“师父,我来吧!”段月潼准备接过慈问手中的刀。
“你们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今天我来做饭吧,你们等着吃就好。”慈问师傅慈眉善目。
“还是别了,这家伙哭的把我床都快淹了。我给她找点事做。”宋风雅锤了段月潼一拳。“再说了,相比之下,我更想吃她做的饭。”段月潼指了指宋风雅。
“洛城人?”慈问面向宋风雅。
“嗯!”宋风雅回答道。“我来做几道家乡菜吧。”
慈问点点头,放下菜刀出去了。段月潼双手抱肩,倚在门上看着宋风雅。
“我有点饿了,你过来帮忙。”宋风雅指挥段月潼。
“好!”段月潼走近宋风雅。
“我已经切好一个菜了,剩下交给你。我要炒菜了!”宋风雅安排。
“你再切一会儿好了,我把火炉子给你搭好。”段月潼说。
“好的。”宋风雅看见段月潼熟练地将火炉点着,放上劈柴,恍惚间,段月潼还是七年前那个泡碗方便面,都能撒一桌子调料粉的花季少女。七年了,容貌上更成熟,身影中更多了许多清寂和落寞。
“喂!”段月潼在宋风雅面前打了一个响指。“想什么呢?”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响指是准备轻薄人家姑娘的时候才打的。”宋风雅瞪一眼段月潼,不说心事。
“有有有,我错了!”段月潼一边说,一边把宋风雅推向锅边。
“笋子和豆腐,切成什么样啊?”厨房里,咚咚咚的切菜声和刺啦啦的炒菜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