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春杏是个急性子,这下不得了了,春杏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刚要骂“姑娘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却不成想这下竟扇空了,那夏荷竟躲了过去。
春杏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从来没有哪个小丫鬟敢躲她的巴掌,在小姐的院子里,她想教训谁就教训谁。她也感到了夏荷的不对劲,但没有深思,反应过来,正要训斥。
但那夏荷这时才像是反应过来,跪下求饶:“姑娘饶命,春杏姐姐饶命,我不是故意的,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方才正为姑娘的事烦恼,替姑娘忧愁,如今突然想到了个能帮姑娘解决掉眼下困境的好法子,这才不小心撕扯掉了姑娘的头发,姑娘饶了我吧。”
冯婉听着这丫头的解释,眼底来了兴趣,好整以暇地看着夏荷的眼睛,好奇地问道:“哦?你说你想到了好法子,那你到是说说你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那夏荷转了转眼睛,一脸机灵样,与之前的那副木讷样子大相径庭。
“姑娘既然不想嫁那楚霸王,不若就不嫁,姑娘可让其他与姑娘长相相似的女子替嫁,如此姑娘便可逃离狼窝,换个身份另择良婿。”
冯婉原本兴致盎然地想听听这一行为变得古怪的的小丫鬟的“好法子”,可听下去却兴趣渐缺,看着丫头信心满满的样子还以为是有什么高见,结果就这一在话本子上说烂了的法子。
就算她真的疯了敢去实行,且不说去哪找个长相、气质相近的女子,但她身边的亲朋好友们也都不是个傻子,她也家人好友朝夕相处,换了个人怎会分辨不出来,就算亲朋好友真的装糊涂分不出来,有一日倘若东窗事发,那遭殃的就是她的手足姐妹,他的父母兄长也会受到牵连,她的名誉也别想要了。
冯婉看着这跪在在面前的小丫鬟,眼眸渐渐冰凉,且不说这丫头突然间怪异的行为,这提出的法子就可称得上居心叵测。
可撵是不能撵出去的,京城的大户人家绝没有发买奴仆的道理。从她房里出来的人若被有心人利用,在外面胡说八道,败坏她的名声,且不说讲的话语真不真实,但好事者总会去信,毕竟没人会特意去查明真相。
冯婉决定最好的法子是把她放在身边,这样可以时时刻刻地看着,看她究竟是什么居心,也料她在眼皮子底下翻不出什么风浪。
于是冯婉调整了下坐姿,用手腕撑着额头,微笑道:
“确实是个好法子。”
夏荷听闻大喜,正要站起来扯冯婉的衣袖接着说些什么,却被冯婉给躲过去了。
“但我定然不能做这样的事,只顾自己,将家里人陷于不义。”
夏荷听闻暗自撇了撇嘴,心想都这时候了还不敢去做,还说害怕陷家里人于不义。要是她的话她才不会去管什么家里人,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绝不可能被这封建包办婚姻给毁了幸福。但夏荷这时还没想出该怎么说去应对冯婉,就听见冯婉出声了。
“但谅在你这样替我着想,为我分忧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一回。且看你也是个机灵的,连我都想不出什么法子你竟想出来了,虽说我不会去做,但也看得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当个梳洗的小丫鬟屈才了,不如就跟春杏一样做我的伺候我日常起居的大丫鬟吧,这样我以后若有难处,也方便向你请教请教。”
就这样,冯婉就打发她回去收拾东西搬内面的屋子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