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归望了望方收,语气中带着一丝坚持:“方神医,您还是留在这儿吧。我们年轻人有力气,我同曲娘子去就是了。”
方收看着邢归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只好点点头:“那你们一定要小心,天色已晚,山路难行。”
曲欢和邢归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充满了决心。便踏上了前往山峰的路。
曲欢和邢归已经来到山上,这座山峰杂草丛生,狭窄的山路也被丛草占去了一半。
曲欢站在山脚下,望着眼前连绵起伏的山脉,眉头紧锁。他知道,这片山林广阔无垠,要想在其中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们这也找也不是办法,这山那么大,我们分头找。”曲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
邢归点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们走向不同的地方,邢归选择了一条通往山腰的小径,而曲欢则选择了一条通往密林深处的小道。
邢归在小径上边走边喊:“袁娘子,袁娘子。”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邢公子。”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邢归转过身去,只见赫远满头大汗地向他走来。赫远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他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跄。
赫远喘着粗气,向邢归说明了他们为何还没回去的原因。原来,他们今天采药是分头进行的,赫远对药草一窍不通,所以和袁昔一组,而刘程祁则独自一人。
“当我们满载而归时,我们来到原地等着将军,但袁娘子却说她很重要的玉佩掉了,她要原路返回找一下。”赫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她将自己的背篓给了我,就去找她的玉佩。后来将军都回来了,她还没来,这才意识到她可能遇到危险了,我和将军就分头寻她去了。”
邢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责备道:“你怎能让一个姑娘去独自寻找玉佩?这山里多危险,你难道不知道吗?”
赫远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也不想呀,她说她可以。她说那玉佩对她很重要,是她母亲留给她的。”
邢归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责怪赫远已经无济于事,最重要的是找到袁昔。他拍了拍赫远的肩膀:“你...算了,现在找人最重要。我们得赶快行动。”
两人迅速行动,邢归加快了脚步,他知道时间紧迫,每一刻都可能关系到袁昔的安危。
袁昔在茂密的山林中,焦急地寻找着她那失散的玉佩。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照在她身上,她的身影在树影中忽隐忽现。她的目光在地面上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可能藏有玉佩的地方。
然而,她并未察觉到,就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一只恶狠狠的狼,正悄无声息地向她逼近,它的眼中闪烁着饥饿和凶残的光芒。
当袁昔终于意识到背后的危险时,她回头一看,只见一只巨大的狼正向她扑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紧接着是一声尖锐的尖叫。这声尖叫似乎激发了狼的野性,它加快了步伐,向袁昔猛扑过来。
袁昔心中充满了恐惧,她的身体因为害怕而变得软弱无力。最糟糕的是,在逃跑中,她不慎崴了脚,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站立。她的眼睛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她拼命地向前跑,但脚步越来越沉重。最终,她瘫坐在地,双手护住头,心中充满了绝望。就在这时,狼慢慢向她靠近,它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程祁出现了。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迅速地冲向袁昔。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棒,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打在狼的身上。木棒在撞击中断裂,但这一击也让狼感到了疼痛。
狼被激怒了,它倒退几步,发出低沉的咆哮,准备与刘程祁展开一场生死搏斗。刘程祁虽然上山采药,但他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连一把弓箭都没有。面对狼的攻击,他只能依靠自己的身手和机智来躲避。
曲欢的脚步在山间小道上轻快而坚定,她的目光在四周的景致中游移,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她的脚下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似乎踩到了什么硬物。她停下脚步,蹲下身去,手指在泥土中轻轻拨动,露出了一块温润的玉佩。夕阳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玉佩上,映出淡淡的光泽。
她将玉佩握在手中,玉佩上刻着精细的花纹,那是袁昔的玉佩无疑。曲欢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喃喃自语:“袁娘子的玉佩,为何会在此地?”这玉佩的出现,似乎预示着某种不祥的预兆,她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她更加坚定地往前方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当她穿过一处茂密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空地映入眼帘。然而,这宁静的景象很快被打破,她看到了一幕惊心动魄的场面——刘程祁正与一只凶猛的狼搏斗。
刘程祁的身影在狼的攻击下显得有些狼狈,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光芒。少年单手提起狼的一只脚,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其甩向地面。狼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但很快又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它将刘程祁扑倒在地面。
曲欢的心猛地一紧,她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她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用力向狼砸去,同时大声挑衅:“来咬我啊!”狼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激怒,转头向曲欢扑来。刘程祁趁机站起身,他的目光与曲欢相遇,两人似乎在无声中达成了某种默契。狼慢慢的靠近她,随着她与狼转圈圈,直到她转到和刘程祁一起位置。
曲欢从袖间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她与刘程祁并排站着,两人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阵线。狼再次发起攻击,但这次它面对的是两个准备充分的对手。
少年弯腰捡起一根粗大的棒子,当狼再次靠近时,他用尽全力向狼的头部打去。狼被打趴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就在它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时,少女抓住机会,双手紧握匕首,狠狠地刺向狼的要害。狼的身体猛地一震,鲜血如泉水般涌出,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狼终于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曲欢,刘程祁相识一眼,曲欢不自觉笑出声“真是有惊无险。”
刘程祁扬唇一笑:“曲欢娘子胆儿真大。”
就在这时,山道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邢归和赫远的身影出现在了曲欢和刘程祁的视线中。赫远气喘吁吁道:“将军。”
他们快步走上前来,赫远的目光在四周扫视,最终落在了地上的狼尸上,他沉声道:“听见狼的哀嚎声,我们就急忙赶了过来。”
邢归则是一脸关切,他的目光在曲欢和刘程祁身上来回扫视,确认他们无恙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你们没事吧?”
曲欢轻轻摇头,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无碍。”
而袁昔,这位平日里活泼古灵的少女,此刻却如同惊弓之鸟,瘫坐在地,双眼中满是未散的惊恐。曲欢率先走上前去,轻声道:“袁娘子,你的玉佩。”
曲欢将玉佩递给袁昔,袁昔缓缓抬头,她的目光在曲欢手中的玉佩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看向曲欢。曲欢轻轻将袁昔扶起,袁昔的双脚颤抖不已,曲欢将玉佩轻轻塞在她的手里,然后轻声安慰道:“不必太过害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袁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也透露出一丝释然:“真…真好,你们没事就…就好。”
赫远看了看天色,沉声道:“我们得在天黑之前下山。”
袁昔努力站起身来,但她的双脚颤抖得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那…那我们走吧…走。”
邢归见状,毫不犹豫地蹲在袁昔面前,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袁娘子,若不嫌弃,我背你下山。”
袁昔一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啊…我我…能行。”
邢归已然蹲在袁昔的面前,他伸出手,示意袁昔上来:“来吧,袁娘子。”
赫远也在一旁劝道:“袁娘子,你就让邢公子背你吧,不然的话我们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山下。”
袁昔最终点了点头,她轻声道:“那…那就麻烦邢公子了。”
邢归小心翼翼地将袁昔背起,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曲欢和刘程祁紧随其后,一行人踏上了下山的路。
夕阳将他们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邢归背上的袁昔突然哭了出来,声音中带着惊慌和无助:“什么啊,怎么会有狼呀?吓死人了!”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邢归的肩膀上,让他感到了一丝凉意。
邢归被她这一举动不禁逗笑,他的声音温和而安慰:“别怕,狼一般生活在朔漠一带,这里很少见。”
曲欢则用她那冷静而理性的声音分析道:“狼是讲团体意识的动物,这只孤狼出现在这儿,应该是不小心离开了它所在的队伍,然后单独的走了几天,竟走到了这边来,成了饿狼。”
袁昔带着哭嗓,声音颤抖:“还是好吓人。”她紧紧抓住邢归的衣襟,仿佛这样能给她带来一些安全感。
曲欢笑笑,语气轻松:“现在不用怕了。那只狼已经被我们杀了,我们安全了。”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俏皮,似乎在用幽默来缓解紧张的气氛。
刘程祁平静地插话道:“不得不说,曲欢娘子上山还带了把匕首。”
邢归笑着回应:“曲娘子,谨慎的很,上山那会儿,她也叫我带了把匕首。”
曲欢笑笑,语气轻松:“防身嘛。在这种地方,谁知道会遇到什么。”
天色暗沉下来,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被夜色所吞噬,取而代之的是皎洁的月光,照亮了他们下山的路。月光下,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伴随着他们的脚步,逐渐远离了那片让他们心惊胆战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