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望了萧怀谨一眼,冷哼一声后,又对耶律齐说道,“看来我这儿子,竟然不敌你耶律齐的十分之一。”
萧怀谨闻言,呼吸顿时有些急促,他连忙跪下道,“儿臣有罪。”
昭武帝讥讽地看了萧怀谨一眼后,又道,“你起身吧,比武输了就输了,回去要多好好操练,别把心思都用在别处上,丢了大庸的脸面。”
昭武帝话语冷漠如尖刀,扎进萧怀谨的胸膛。
他怔怔抬头,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脸上的厌恶和烦躁,不禁心中一痛。
萧怀谨脸色苍白地起身回答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耶律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一轮后,见萧怀谨起了身,他便笑道,“刚刚与太子殿下比试时,曾说过若我赢了,太子殿下便给我一个好彩头,如今可还作数?”
萧怀谨淡声回道,“自然作数。”
耶律齐勾唇一笑,转而对昭武帝说道,“陛下,大庸朝与北胡从十年前开始,便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北胡向来对大庸有着敬畏与臣服之心,陛下必定也十分清楚。”
这话由三个月前连拿下两座邻国边境城池的耶律齐说出口,听起来有点怪异。
昭武帝知道,北胡就是因为有这位二皇子,才迟迟攻克不下。
但二皇子并非北胡正统皇家血脉,而是北胡王和一名下人所生。
北胡皇室比大庸更崇尚血统的纯正。
所以耶律齐即便能力再强,也做不到北胡王这个位置上。
因此昭武帝对这耶律齐的忌惮并不是很多,他看着耶律齐道,“北胡若是能安分些,不来骚扰大庸边境,大庸自然愿意与北胡交好。”
“这也是我们北胡王的心思。”耶律齐手握成拳头,放在右胸处朝昭武帝垂首致意后,又道,“原本陛下与我父王的意思是将大庸的安乐公主嫁与我皇兄,可我听说,安乐公主突发恶疾,怪病染身。”
昭武帝叹了一声后道,“你说的没错,我正想与你们北胡说这件事,这门婚事怕是要作废了。”
“若是大庸不与北胡联姻,北胡势必终日人心惶惶,倒不如陛下就在今日再赐一门婚事吧。”耶律齐望了萧怀谨一眼后,答道。
萧怀谨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耶律齐,眼神里充满着探究。
没想到耶律齐冲他一笑后,居然跪了下来,诚恳地对昭武帝扬声道,“陛下若是能为太子殿下与我妹妹贺兰赐一门婚事,那两朝关系必将更加和睦,北胡势必会忠诚于大庸。”
“这也便是我要向太子殿下讨的彩头。”
在场一片哗然,皇帐里那几位重臣面面相觑。
古往今来,还没听见有人为自己妹妹求姻缘的,还这么大胆,求到皇帝面前。
淑贵妃听到耶律齐这话后,眼眸瞬间放出光芒,她笑着道,“贺兰公主冰清玉洁,容貌倾城,跟谨儿倒是十分般配。”
听到淑贵妃的话后,昭武帝顿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如此甚好,就让公主嫁到大庸来,做谨儿的太子妃,也算是成就一段佳话。以后北胡与大庸便能做个亲如兄弟的盟友。”
贺兰知道自己要成为太子妃,顿时喜出望外,忙出列与自己的兄长跪下来叩谢昭武帝。
然而,刚刚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怀谨却突然开了口,“儿臣不愿娶贺兰。”
只见他抬眸,眼底宛如冰封,一字一句地地缓慢答道,“儿臣已经有心仪之人。”
“非她莫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