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两人赐婚的消息在几日之内便在京城传得沸沸扬。
谢燕双得知这一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匆匆赶往了东宫,心中满是对顾绾娇的深深担忧。
她踏入顾绾娇的寝宫时,一股沉静而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顾绾娇正坐在圆桌旁,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魂魄,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显得憔悴不堪。
谢燕双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旁,但顾绾娇却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
谢燕双见不得好友这般失魂落魄,心中一急,索性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在她耳边大喊了一声,这才将顾绾娇从恍惚中唤醒。
“你来啦。”顾绾娇有气无力地回应着,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却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灭。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迷茫。
“娇娇,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突然就赐婚了?”谢燕双迫不及待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关切,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顾绾娇只是苦笑着摇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也不清楚。圣旨已下,知道了原因又能如何?”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认命。
谢燕双皱着眉望向她,一脸的不认同,“看你的样子,是打算认命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甘。
“不然呢?”顾绾娇反问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迷茫与无助。
“娇娇,人生苦短,我们不该给自己留遗憾,你就这样放弃,日后定会后悔的。”谢燕双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
听她这话,顾绾娇不禁又红了眼眶。她扑到谢燕双怀里,抱着她,声音哽咽道:“燕双,我近几日总是做噩梦,梦到了我小时候在顾家的光景——我被关在一个又黑又冷的屋子里,无论我如何哭喊都没人理我。后来好像看见了表哥,我以为他是来救我的,可他来看了我一眼,就又走了,把我留在无边的黑暗里。”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仿佛那个噩梦还在纠缠着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谢燕双知道,顾绾娇这是忧思太重所致。
她轻轻地推开顾绾娇,神情坚定地看向她:“娇娇,这只是梦而已。太子殿下不会这样对你的,他有多宠你整个京城都知道。”
她又继续说道:“娇娇,旁观者清,你和太子殿下感情深厚,若你真的努力一试,你们二人未必没有结果。以殿下如今的威信和手段,帮你退婚也并非不可为之事。””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信心和期待,仿佛要为顾绾娇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顾绾娇闻言眼里似乎有了一丝光亮,人也来了精神。她犹豫片刻后,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可我只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不能为表哥提供任何助力,我配不上他。”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被自己身份所束缚的自卑和无奈。
“太子殿下的婚事的确可以成为他的助力,可却不是非有不可,况且,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子会比你更真心实意地对待太子殿下了,能取到一个真心实意爱他,无论如何都对他不离不弃的女子,于他而言,是一种幸事。”谢燕双的话又给顾绾娇添了一份信心和勇气。
然而,当顾绾娇回忆起李庭辰近些日来对她的态度时,心中又不禁涌起了一丝犹豫和不安。她害怕自己的努力只是徒劳无功,害怕最终还是会失去他。
谢燕双决定给她最后一击,帮她下定决心,于是据实说道:“我今日在临湘酒楼见到太子殿下和一行人在那里应酬,沈余蘅也在,就坐在他身旁,两人看起来交谈甚欢。你若再犹豫不觉,恐怕真的会事成定局。”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焦急和紧迫,试图点燃顾绾娇心中的斗志。
顾绾娇心里一紧,想到大师的预言,脑海里想象出李庭辰和沈余蘅成双入对的场景。那画面如同利刃,刺痛着她的心。她发觉这比让她嫁给别人更加令她难以接受。
对于彻底失去李庭辰的惧怕,让她终于坚定了决心。
顾绾娇看向谢燕双,眼里有着坚定又有着一丝迷茫地问道:“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谢燕双见好友终于打起精神,也跟着开心起来,全然忘记自己在情感方面也是一片空白的事实,自信地说道:“时间紧迫,慢慢来不适合,得下猛药!”
顾绾娇一头雾水,“什么猛药?”
她对于谢燕双的提议感到有些疑惑和不解。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期待和好奇,想要知道这“猛药”究竟是什么。那份好奇如同火花,试图点燃她心中的希望。
谢燕双眼珠一转,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支支吾吾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也是空有理论,这具体怎么下猛药啊,恐怕我们还得去趟百香楼才能知道。”
顾绾娇想起上次在百香楼见到的场景,不由得脸一红,羞耻心让她萌生一丝退意,可她想到即将失去李庭辰的恐惧,最终还是坚定地点头道:“好。”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舍弃尊严的准备。
两人身着男装从百香楼里走出来时,顾绾娇的腿竟不自觉地发软,她脸上残留的滚烫温度因为此刻手里紧紧攥着的包袱而久久无法消褪。
包袱里,藏着的是百香的楼头牌赠予她的衣物和画册子,每一物都承载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脑海中,头牌在她身上亲自示范的大胆而细腻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的心再次狂跳不已。她非但不能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反而还要牢牢记住,回去还要反复捉摸,以便之后能顺利实施。
回到东宫后,顾绾娇便着手开始准备。次日夜幕低垂之时,沐浴后的她,携一盒亲手制作的桂花糕前往德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