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一角,某条巷子之中时常有人影进出,身形鬼祟,左顾右盼。
不多时,一个微胖的汉子走出,边走边整理裤腰带。
“真不错。”
那人名叫陆老六,是这一带出名的混子,虽说年纪不小,可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天天吃喝嫖赌,没事就偷个鸡,摸个狗啥的。
附近的村民,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远远躲开。
“也不知道那件事情办的如何。”
“要是成了咱也就不用老做这种事情!”
哼着小曲,挺着大肚腩,手里拎着个酒坛子,晃晃悠悠朝着家中走去。
“你瞅啥,想挨揍是不是?切,一群草包。”
路过的行人见之纷纷捏着鼻子,加快步伐,就好像看见瘟神。
乌云遮住太阳,雨声淅沥沥,脚下的靴子踏在稀泥地里,连裤子都弄脏,半醉半醒的陆老六根本没有注意到,只感觉天气变凉快很多。
一座破败的房子,屋顶的瓦被大风掀走几片,墙壁似随时会倒塌,院子里杂物堆积,显然是很久没有打扫过,也不奇怪,这么个混子是不可能打扫干净的。
“什么?”
“我陆老六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可能娶那个悍妇!”
“退钱!”
堂屋之中传来阵阵男子的嘶吼,还有一个尖锐的女声。
红衣长裙,粉色手帕,左边下巴上长着一颗硕大的黑痣,画着浮夸的妆容,那浓浓的粉底依旧盖不住眉眼间的褶皱,这便是那个女声的主人,也是说亲的媒婆。
“呦,长本事了啊,陆老六。”
“不是我说你,就你这家境还想咋样?要不是我费尽口舌能有人要你?”
“你再挑三拣四,那就逛一辈子楼子吧你!要是被官老爷逮住了,非打到你哭爹喊娘不可。”
……
孙媒婆拿手指着对方鼻子大声训斥,喋喋不休,可能是骂累了,又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好吧,我娶。”
“不过说好的介绍银得减少一半。”
陆老六终于做出他这一生最重要的决定。
“我呸!但凡是少了半个铜板,你就甭想娶到媳妇。”
“拿来吧你!”
孙媒婆拿着银子,一扭一扭地离去,挣了钱,又教训了人,那心情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