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吕眼中不由露出一丝不忍,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跪于杨熙坤面前,抱拳为任良求情道:
“还请义父息怒!儿子认为小师弟不是这种人,万一错杀良人,岂不是让敌快我痛?”
顶着杨熙坤不善的目光,杨吕虽有些头皮发麻,但还是竭力为任良辩解。
“况且提前暗自出发一事,虽是小师弟建言,但自拜师至昨晚出发之时,小师弟更是从未擅自外出,皆于府中修行。
期间虽有回家一趟,却也是儿子随其一同前往,期间并无任何通风报信的机会,小师弟又该如何传递信息、吃里扒外呢?
义父就算不相信小师弟,难道还不信任儿子嘛?儿子岂会庇佑谋害义父之人?”
杨吕言之凿凿,倒也是情真意切,并无半分虚言。
毕竟纵使任良这几日与其算得上相处融洽,但关系到自己以及“义母”的生命之危时,杨吕亦不会妇人之仁,包庇对方。
奈何正如杨吕所言,任良这几日根本便无传讯机会,杨熙坤所谓的吃里扒外自然便是无稽之谈。
故而杨吕方才出言为任良求情,不欲见其如此冤死。
杨熙坤听闻杨吕求情之言后,也不由面色稍缓,冷哼一声,但却并无停下对于任良的摧残。
“那你倒是说说,既然并非这个孽徒所为,那名黄……哼,他又是如何得知此事,难不成是从石头里蹦出的?”
面对杨熙坤的追问,原本还振振有词的杨吕也不由一塞,无奈地瞥了满地打滚的任良,摇了摇头。
小师弟,为兄尽力了……
然而杨吕这番举动倒也并非毫无意义,只见任良在听闻二人所言后,猛然醍醐灌顶,好似抓到救命稻草般大呼道:
“师尊!弟子知道伏杀之人乃是何人!”
杨熙坤闻言瞬间一愣,不由眉头紧蹙,催动母蛊制住正于任良体内“暴走”的相思蛊。
“呼!”
任良顿时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躺倒于地,气若游丝。
杨熙坤则是皱眉走到任良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眸光冰冷:
“说!”
而任良也顾不得其它,艰难直起身来,瘫坐于地,连忙如同倒豆子般说出自己所知。
“先前弟子身在局中,难以窥清真相,但先前听闻师尊、师兄所言后,却是拨云见雾!
那背后之人,恐怕便是陈氏之人!早些时日回府之时,便已发觉府中人手已被渗透,欲加害弟子。
事后经过弟子摸查,方才知晓背后乃是陈氏插手,原以为只是欲乘火打劫,如今看来,却是不止于此……”
任良一边混淆黑白,一边掏着芥子袋。
从中取出自己未雨绸缪,早些时分让陆勇送来的诸如赌坊借据、小厮供词等物,呈于杨熙坤面前。
这些皆是任良先前有备无患,特意制成,如今却是终于派上了用场。
而任良所言也是九分真一分假,威胁忠伯、收买二叔、神秘来客……
每一项都确确实实与陈氏有关,任良没有半分冤枉。
任良只不过是略做加工,将自己所作所为尽数摒弃,营造出自己乃是事后才知的无辜形象。
顺便添油加醋,替其等捏造几番细节,使得尽善尽美罢了,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