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姆里奇拼尽全力想要挣扎,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牢牢地定格在原地。她看着伊比利斯那张夸张而惊恐的脸,心中的恐惧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使她的脸庞扭曲得几乎变形。
“你这个疯子!快停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乌姆里奇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她试图用魔力来夺回对魔杖的控制,但伊比利斯却仿佛重新成为了乌姆里奇魔杖的主人,无人可以压制少女的支配力,魔杖的光芒愈发耀眼,直至充斥了整个房间。
伊比利斯脸上的恐惧与尖叫在这一刻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宛如恶魔般的低笑。她擒着乌姆里奇的魔杖,将其尖端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在光芒逐渐消散的办公室中,一片死寂笼罩着整个空间。狼狈的乌姆里奇呆愣地站在窗边,目光空洞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魔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她缓缓将目光落在地面上的伊比利斯身上。伊比利斯头发散乱,衣着不整,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乌姆里奇喃喃自语,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她颤抖着双手,正要蹲下身去查看伊比利斯的状况,突然,背后窗口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响动。
那声音如同微风拂过树叶,又似翅膀轻轻煽动。乌姆里奇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一束刺眼的闪光灯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让她不由得眨了眨眼。等她再次睁开眼时,一只浑身洁白的猫头鹰正站在窗口,静静地注视着她。
猫头鹰的嘴巴里叼着一只红色的甲虫,但它的脖颈上却挂着一个不停闪烁的摄像头闪光灯。那闪光灯如同一个巨大的眼球,紧紧地盯着乌姆里奇,将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反应过来的乌姆里奇瞬间充满了紧迫感,她猛地冲向窗口,仿佛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用力地拉开窗户,不顾一切地伸出双手,疯狂地去抓那只猫头鹰。
然而,海德薇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乌姆里奇的举动,它灵巧地展开翅膀,猛地一拍,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迅速飞离了窗口。乌姆里奇的指尖只擦过了几根柔软的羽毛,便眼睁睁地看着海德薇越飞越远,最终消失在天际。
“不......不行......绝对不行!”乌姆里奇绝望地大喊着,她的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
乌姆里奇刚举起魔杖,准备施展咒语,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这声音仿佛是从头顶传来,紧接着,她感觉到有玻璃碎片从头顶纷纷落下,伴随着一股温热的液体流淌过她的脸颊。
她下意识地抬手一摸,满手都是鲜血。乌姆里奇只感觉眼前一阵晕眩,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倒下。她猛地回头看去,只见伊比利斯正站在她身后,微笑着看着她,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得意。
“你……”乌姆里奇怒视着伊比利斯,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你竟然敢戏弄我……”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伊比利斯打断了。“哦?还没倒?真是有点意外呢。”伊比利斯挑了挑眉,转身走向那面挂满猫咪圆盘的墙壁。
乌姆里奇看着伊比利斯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愤怒。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伊比利斯搞的鬼,但她却束手无策。她的魔杖还握在手中,但她已经失去了施展咒语的力量和勇气。
伊比利斯走到墙壁前,轻轻地抚摸着那些猫咪圆盘。每一个圆盘都仿佛是一个小小的世界,里面藏着猫咪们各种各样的姿态和表情。然而,在伊比利斯的手中,这些圆盘却仿佛变成了致命的武器。
“其实我很认同你的观点。”伊比利斯挑选出一个圆盘,尝试性的掂量几下,随后缓步走向乌姆里奇,“犯了错,就要认。”
“等……你给我……停下……”乌姆里奇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但她的声音却显得如此微弱和无力。她试图伸手去抓住伊比利斯,但刚一迈步,便感觉浑身无力,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她无力地看着地面,视线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她只能依稀听到伊比利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双皮鞋出现在她愈发模糊的视线中。
乌姆里奇试图抬手,想要做些什么,但她的手臂却如同千斤重石一般,根本抬不起来。被恐惧和绝望占据全身的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伊比利斯的惩罚。
“我……我错了……”乌姆里奇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哀求。
就在这时,一张沾有血迹的羊皮纸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这张羊皮纸正是之前她强迫伊比利斯所写的那张,但此刻上面的字迹却与她所要求的大相径庭。
乌姆里奇费力地睁大眼睛,试图看清上面的字。随着视线的逐渐清晰,她终于看清了羊皮纸上的内容。那上面并没有写她所要求的认罪书,而是写着:
“过往的阴霾与黑暗通过我的经历注入我的灵魂,驱使我的直觉。我的恐惧、我的罪孽,乃至我的全部存在,都与这些过往如影随形。抓在手中按在心间,使我的血管膨胀,血液沸腾。罪与罚,因我而起,也将因我而止。无人配当判下罪孽的审判者,审视之人,只能是我。”
她傲然地举起手,手中紧握的玻璃圆盘宛如死神的令牌,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认错?你无需如此。”伊比利斯的声音冷漠如霜,不带一丝情感,仿佛是从深渊中传来的判决,“你的罪行,自然会有人清算,但还不止如此。”
话音刚落,她的手臂猛然一挥,玻璃圆盘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如同流星般划破空气,直击向地面那臃肿无力的身躯。乌姆里奇惊恐的眼神中倒映出圆盘疾速逼近的影子,却无力躲避。
与此同时,伊比利斯侧脸上那些被古老魔咒深深封印的黑色纹路,仿佛被主人沸腾的暴戾之气猛然唤醒,挣脱了无形的枷锁,如同自地狱深渊挣脱束缚的恶魔,以雷霆万钧之势蔓延至她的脖颈,展现出令人心悸的狰狞与恐怖。
这些纹路似乎拥有了独立的生命,它们不仅贪婪地吞噬着罪孽者的魔力与生命力,作为对其罪行的惩罚,每一次的增强与蔓延,都伴随着一股令人心悸、难以名状的力量。
当这些纹路接触到乌姆里奇那几乎崩溃的绝望情绪时,它们竟似找到了某种共鸣,蔓延的势头暂时得到了缓解。然而,伊比利斯内心的杀意与本性中的残酷却愈发显露无遗,每增添一分,那些纹路便更加贪婪地蔓延一寸,仿佛是在热烈响应她内心最深处的黑暗欲望。
万人仰慕的神明之力,此刻却化作了惩戒恶魔的残酷极刑。而伊比利斯体内那股趋于死亡与暴力的恶魔本性,却奇迹般地成为了她在这绝境中维系生命的最后防线。
与五年前那场公然展示杀伐之气、以黑魔法在众人眼前宣告力量与警诫的情景不同,那时的她,身披血色双翼,宛如自地狱归来的魔鬼,站在魁地奇球场中央,魔杖直指敌人,咒语蓄势待发,却在关键时刻不可思议地偏离了预定目标。
五年时光流转,如今的她,没有繁复华丽的动作,只有简洁而有力的姿态——玻璃圆盘被她高高举起,如同掌握着命运的钥匙。
这一次,她没有偏移方向。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回荡在整个空间,玻璃碎片如同锋利的刀片般四散飞溅,划破了夜的寂静,也划破了乌姆里奇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这些碎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酷而绚丽的光芒,仿佛烟花般在空中绽放,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残酷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