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柴头,这位小哥看着面生,新顾来的伙计?”白家的家丁问道。
“是啊,新顾来的。”
“你可算舍得花钱了,每次就你家一个伙计干活,装的最慢。”
华阳城里的规矩,过了辰时,大车不可在城中穿行,老柴头这边装的又慢,几家都有些怨言,不过老柴头的柴价格便宜,有油水可捞,所以尽管是有些怨言,还是愿意用他家的柴火。
装柴的时候,关系好的几家家丁在一旁无事,闲聊起来。
“富贵哥,你说这阳州无战事,华阳城好好的为何开始盘查起行人来了?”说话的是身形有些矮小的张家家丁张福才。
“你还不知道啊,听说成华大道上来了一伙山匪,映老镖头亲自押送的货都给劫了。”被叫做富贵哥的是白家的家丁白富贵,要说这白家也是会起名字。
“这太平盛世哪里来的山匪?而且映老镖头亲自押运,这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劫他的货?”张福才满脸惊讶。
“这我哪知道?你没看到那日映老镖头带着映家大少逃进城来,浑身是血,货八成是给人劫走了。”白富贵形容的绘声绘色,好像他亲眼看见一样。
“那有山匪出城剿匪啊,在这里盘查什么?难不成那些山匪还敢进城来?”张福才有些害怕。
“这谁知道,哎,要不咱哥俩下午去趟南城吧,南城酒馆里面消息灵通。”白富贵像是忽然来了兴致,声音都高了一截。
“别啊,南城那地方哪里是我两能去的?在那喝酒的都是大爷,说是什么江湖侠客,实际上连个住所都没,就是把你打了,报了官,官府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人,最后还不是白挨一顿打。”张福才连连摇头说道。
“怕什么,咱去找个角落坐着,见到叫个大爷,那些走江湖的都好面子,你跟人家客客气气的,犯不上挨打,再说了,遇到打架那是好事啊。”白富贵微微颔首,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富贵哥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那打起架了刀剑无眼的,一不小心小命都没了,还能叫好事?”张福才疑惑道。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上月我们府上的赵护院,在南城请客,遇到那个叫什么,什么剑来着,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挺厉害的,和别人打起来了,从酒馆里面打到了外面,剑气激荡,桌椅板凳都烂了一地,本来赵护院吃完都准备去结账了,结果桌子都给人掀了,最后你猜怎么着?”说道这白富贵神秘一笑,看着旁边的张福才一脸好奇的样子才继续说道:“那叫什么剑的丢了五十两银子!说这顿他请,赵护院一分钱没花,白白吃了顿好的!”
“真的?还有这好事?那打架也不是天天有吧。”张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哈哈,这不打架咱就去点两壶酒,叫几两肉,听听那些小道消息打趣呗,我跟你说,要是看到哪桌吵红了脸,赶紧给小二叫来上好酒好菜,这要是打起来了,白捡一顿好的!”白富贵继续诱惑道。
“这……”张福才有些犹豫,又说道:“那要是人没打起来可咋办。”
“没打起来咱老老实实付账呗,叫几兄弟一起去分摊一下,一家出个二钱银子,也能吃点好的。”白富贵说道。
“对对对,他们打起来咱就赚了,没打起来咱也不亏!还是富贵哥有见地,咱下午就去城南酒馆去!”张福才兴奋的手舞足蹈。
一旁装货的陈瑞听得直摇头,你两方才也说了刀剑无眼,那赵护院功夫在身,自然是不怕,白捡一顿吃的也是人家的本事,你两去那就不是白捡吃的了,怕是要白瞎了一条人命。
这些心里话陈瑞自然不会说出来,不过对这两人说的南城酒馆倒是有了些兴趣,这劫镖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去那边说不定能得到些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