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能处,会夸人。
“顾小姐谬赞,只是一身皮囊,哪里比得上各位小姐饱读诗书,才艺双全?”
云梦也道:“顾姐姐,你就别抬举她了,一个农家女,偶然住进太子府,竟然还敢这般高调,又是参加荣国公夫人寿宴,又是来参加诗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我们一样呢。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真是脏了芳春园的地!”
顾念云:“云妹妹!”
她喝止,随即朝姜知禾表达歉意:“云妹妹一时情急,并不是有意冒犯,姜姑娘不要怪罪。”
姜知禾点点头:“既然顾小姐这般说了,我就不怪罪了。”
云梦脸都扭曲了!
还怪罪?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果真是粗野农家女,半点教养规矩都没有。
身份卑贱,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无,给她几分脸面她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姜知禾瞧着两人脸上骤变的神色,笑意更浓了。
面上却一副天真单纯模样,问道:“顾小姐知道这诗会是干什么的吗?”
顾念云道,“信王向来喜爱诗词,因此会举办诗会相邀文人书生前来探讨,算是广结善缘。”
“你们也会作诗?”
云梦得意道:“顾姐姐可是京城才艺双绝的才女,不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大家闺秀风范。”
姜知禾点头,表示知道了。
云梦却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般难受。
这人难道不应该自惭形秽吗?
她怎么还在吃东西?
等等,她在吃什么?
“要来点吗?”姜知禾问道。
云梦嫌弃不已:“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吃吧!”
姜知禾放入嘴里的瓜子顿时不香了。
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瓜子。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说服薛燕今、让厨房做出来的,打瓜子的脸,就是打薛燕今的脸。
为了太子殿下的脸面,这场子,她不找回来都是对不起他。
于是——
“呜呜呜呜……云三小姐、这是何意?为何这般羞辱于我?”
把瓜子交给杏月,从怀里掏出手绢,垂头抚泪。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云梦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人就低声哭了。
“你、你……”
不少人注意到这边,纷纷引来注目。
云梦咬牙切齿,低声道:“果然是好心机!”
姜知禾还在哭:“云三小姐,我好心好意待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为何还要羞辱于我?我心知自己身份低贱,但也是陛下的子民,陛下贤明,让我等百姓能够丰衣足食,挺起腰板,就如大周的傲骨,不容任何人践踏。”
“若是我真做错了事,你惩罚便是,为何要用这般言语羞辱于我?”
“呜呜呜呜……”
这是这副惺惺作态!
云梦悔不当初,这女人一哭就没好事。
第一次是平乐郡主为她出头,第二次是信王殿下。
这一次,会是谁?
云梦心中焦急,罚跪祠堂的阴影还在。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羞辱你了?”
顾念云眉心一跳,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知禾拭泪,声音娇软,好不可怜:“你真的……不是在羞辱我?”
云梦只想赶紧揭过这一茬:“真的,只是我十分厌恶这东西,这才激动了些,姜姑娘,你这般知书达理,肯定会原谅我的吧?”
“不能。”
“什、什么?”她都这般好声好气的和她说话的,这贱人竟然还敢拿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