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裆间梆硬啊老陆。”
李监工搓动手里的肉虫。
“咱们这几个人到中年的兄弟,谁没个娘们在家做饭,就你陆庸国没有。诶诶诶,小许,我没说你,你才30,还年轻。”
“我看他是蹲在这里,想老板娘想得梆硬呢”,被唤作小强的人也讥笑到。
陆庸国拍掉那只不安分的手,“我能看上老板娘那闷骚货?踏马肥得跟头猪似的。”
陆庸国羡慕别人,结束一天累死累活的工作,有人做好一桌饭菜等他回家。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他牛子快硬炸了,马的,真想掏出手机看点片。
他才没在意淫老板娘,而是另有其人。
仔细想想,那些工友天天跟家里的黄脸婆吵架、闹离婚。为了赚孩子的学费比他多卸几车货,除了一桌热菜,好像再没有其他好处了。
哼,我陆庸国绝对不取老女人!
李监工在人群中拍一拍手,“午饭时间过了啊,大家回到自己岗位上。”
众人一哄而散,陆庸国则从阴影处走出,重新曝露在七月毒辣的阳光下。
徐志强跟他并排前进,他们一个白帽,一个红帽,像两朵并排生长颜色不同的蘑菇。
徐志强和陆庸国负责卸钢卷。这是一项危险的活计,三十几吨钢材轧成又长又薄的钢片,将其区卷起来就是钢卷。具有柔性的长钢片卷起几十圈甚至几百圈,令钢卷拥有恐怖的内部压力,它爆开,能将周围人瞬间切成碎片。
负责运送钢卷的货车司机是个新面孔,司机换了又换,因为运输危险,许多人赚了几次快钱就不运了。
吊车悄无声息接近,并把它的吊钫垂下,陆庸国已经翻到货架上,他注意到钢卷脚下用来增大摩擦的枕木以及阻碍钢卷滚动的三角木摆放并不规范。
果然,这是个新手。而陆庸国这些老手,不过是侥幸活下来的新手罢了。
陆庸国用乘重绳固定钢卷,另一头挂在吊钫上,他向徐志强挥挥手示意,吊钫便缓缓升起,算是卸完一卷了。
一卷完,还有一车要卸,一车完又来一车,陆庸国全身湿透,目光随着阵阵升起的热浪变得迷离。他不敢松懈,一旦这玩意脱缰,那是几条命也不够他死的。
他挥手示意吊车钢卷已被固定,动作有股萎靡之意,脸上已经相当难堪,裆间没有刚才那种硬挺了,屁股沟、蛋蛋下凝出的汗水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此刻,陆庸国的世界只剩下一个重要命题,他要歇一会,比在驾驶室里出汗的“白帽”徐志强更加迫切。
不知不觉天黑下来,随着最后一卷钢卷被叉车推进集装箱,一天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徐志强从吊车上爬下,准备同陆庸国一起下工。
陆庸国虽一动不动地望向徐志强,目光却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被黑幕中亮起的万家灯火所吸引。
“哥,你发什么呆呢?去找李工头啊,今天发工资。”
是了是了,发你娘的工资呢。
他们很快在板房里找到李监工,“那啥,小强你先进去。”
这是工头的规矩,发工资的时候不得有旁人,这样一来谁得多谁得少倒不摆在明面上比较了。
陆庸国竖起耳朵停里边的动静,隐隐约约听到几句。
“徐志强!你这个月干活怎么这么拖拉,让你卸个钢卷,每次都让货车停半天等你卸完,你知不知道货车司机得花钱请啊?”
“对不起,我会改正。但是卸这么慢也跟陆哥有关啊,他今天卸到一半跑去买冰红茶喝,我能怎么办!”
“扣你工资。”
后面他们又嘟囔了几句,但是情绪不像刚才那么激动,陆庸国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