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自从第一天上班,就有客人为求她一舞一掷千金,
阿雪的身价被炒得越来越高,
魔都权贵都以能否与阿雪姑娘一舞而评判地位高低,
百乐门的妈妈更是每天因为阿雪点钞票点的合不拢嘴。
阿雪赚的银钱也越来越多,母亲也不用去给人缝补浆洗衣服,
阿大更是包揽了所有的家务。
当阿雪提出想换一个院子居住时,
母亲却说这个院子并没有外人说的那么邪气,而是给他们带来好运,让他们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
除了阿雪每天去跳舞,一些舞女对她有些嫉妒使些小拌子,
但又害怕事情闹大后被妈妈责罚外,
阿雪这段时间是自父亲死后自己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日子似乎在走向正轨,越过越好。
但好像人生就是愈是花团锦簇,就愈烈火烹油。
随着阿雪姑娘的名声越来越大,魔都刚兴起的香烟上都映着阿雪姑娘的画报。
一天,阿雪姑娘回来,家里面一片狼藉,家里像是被打砸了一通,阿大嘴角有些渗血正在收理着家里能用的桌椅。
母亲一见到她就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觉着自己有了依靠,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二伯他们,今天不由分说往家里面打砸一通。还说什么你是这魔都炙手可热的明星人物,肥水不留外人田,必须要你嫁给你的堂弟。”
“我不允,你二伯娘就想扇我一耳光,多亏今天阿大在家,拦着你二伯母,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荒唐!我们可是有些血脉相连的,如何能婚配!”阿雪气的发抖。
阿大看着阿雪的生气摸样,本想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轻声安慰,
但他觉得阿雪骨子里是一个有些传统的女性,君子发乎止于礼,又收回了手。
他走近阿雪身边企图给阿雪带来些许安定,
“不用,他们今天带来有些人,已经被我打跑了,看我厉害吧。”
他像一只求阿雪赞赏的小狗一样,若是他身后有尾巴,想必早就摇了起来。
阿雪只心疼地望向他的受伤嘴角,八尺高的男儿迅速低下头,
将身子埋低,以便阿雪抚摸他的受伤嘴角。
“不疼的,帮阿雪阻止了他们。我只感觉心里跟抹了蜜一样开心。”
母亲看着他们两个像是小情侣的相处方式会心一笑,也识趣地退下。
第二天一早,阿雪就塞了些银钱给来接她的黄包车龟公,
让她给百乐门的妈妈告假,还去用大笔银钱雇佣了好些精干的打手一个月用来守护这个小宅院的安全,
因为她知道以二伯家贪婪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除非吃到真真正正的苦头,
要不然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果然晌午时分,二伯父,二伯母就带着自己的儿子并且一些护卫就到了这座小院门口。
在进门遭到小院打手的拒绝后,二伯母一脸横肉更显得凶神恶煞,
顿时看阿雪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二伯父两撇老鼠胡子气的高高翘起,马上下令,让护卫就是打也得打进去;
他们的儿子一副痴傻的模样,一看就智力不健全,
十六岁的人了还在吸吮着自己的手指,嘴巴似乎合不拢,还淌着口水。
两方人迅速交起手来,中间还交杂着二伯父二伯母的叫骂声。
“周黎书,如今你是越发胆大了,竟敢对长辈动手。我告诉你,
你能跟我儿子结婚,那是看在你脸长得好。”
“你这下贱蹄子,百乐门能是什么好地方,你个千人骑万人踏的货色。”
“劳资是看得起你,才让你跟我儿子结婚。”
“你现在答应给我儿子结婚,老娘告诉你,晚了。你只配给我儿子当妾。”
二伯父,二伯母挑了块打架没有波及到的地方越骂越有劲。
阿雪在屋内捂住母亲的耳朵让她不要听对自己的辱骂,以免母亲伤心,
因为母亲自父亲死后身子越发的不好起来,能不动气就不动气。
她本来打算缩在家里等着屋外的打手处理好就好,
二伯父二伯母骂几句骂够了就会走了,反正自己被骂几句也不会少一坨肉。
但阿大却忍不了屋外的人如此辱骂自己的心上人,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阿雪安抚好母亲后,害怕阿大出事,遂紧随其后地跟了出去。
阿大刚一见到唾沫星子不断冒出的骂的最狠的二伯母,狠狠地给了二伯母一耳光,
打的二伯母的一只金耳环都掉了一只。
“我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但你实在太可恨了,空口白牙地污蔑一个女儿家的尊严。”
二伯父在一旁看傻了眼,也不敢上前阻拦。
他们俩的傻儿子还嘻嘻笑着:“妈妈吃了一个大嘴巴子,真好玩,嘻嘻嘻嘻。”
阿大一手拎一个二伯父,一手拎一个二伯母,将两人扔出去好远。
二伯父二伯母受了点皮外擦伤,本想朝周黎书也就是阿雪姑娘在讹上一笔,
但看了看阿大冷硬的神色不敢造次。
但走前仍死鸭子嘴硬,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尊严。
“你这一大男人,住进两个女人的家中,莫不是与她们有着什么不三不四的关系。”
阿大本想开口说自己是家仆或者管家,但他突然转念一想,抱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声音清润地开口:
“我是阿雪的未婚夫,受父命来给周府送礼,并暂住一段时间。”
他看向阿雪的目光此时是多么的温柔缱绻,当看到阿雪的神色并没有丝毫的不喜,
更是喜上眉梢。
又清了清嗓音,朝着阿雪姑娘那个方向说:“若惹得阿雪姑娘不喜,我父让我自行退除婚约便是。”
阿雪只觉得心像小鹿乱撞一样开心,眼前的人像是她的盖世英雄,
害怕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而且对她足够尊重和理解,
他一直在自己前面,让自己有了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自那以后,他们俩的相处方式变了,阿雪不再躲避阿大的亲昵,
也乐于主动亲昵对方,直到母亲有一天将他们两个召去,
才戳破了他们之间朦胧的窗户纸。
母亲对阿雪说感觉自己身体越发的不好了,自己时日已是不多,
唯一的夙愿也是想看着阿雪结婚,也看的出来阿大心中是有阿雪的,
也是一个值得托付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