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招招还没有反应过来，清脆的巴掌又一次打在脸上：“下作娼妇，老娘累死累活照顾你这么久，你就给我王家生个跟你一样的赔钱货。”

“婆婆，我肚子里的也是你的孙女，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孙女？讨债的还差不多，白吃十几年饭不说，日后像你一样，不要脸往男人身上贴，聘礼没有，还要嫁妆，可不就是赔钱。”

许招招羞愤难当，上前去拉王宗的袖子：“夫君，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王宗不耐烦挥手，力道很大，直接将许招招甩在了地上。

血瞬间染红了洗得发白的旧裙子。

“夫君，婆婆，我肚子好疼，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既然是个女儿，还不如不要，免得耽误我老王家生儿子。”王母只是冷漠地看着：“请大夫还要花钱，我之前怀女儿的时候也小产过，没什么大事。”

“晦气！”王宗吐了一口痰后，直接走出了房间。

王母紧跟其后，还锁上了房门。

最后，是王家隔壁的大婶听到惨叫，上前来询问，王家才不得已请了大夫。

孩子没了，是个男孩。

“丧门星，才死了爹就嫁过来的下贱娼妇，害死了我的金孙，贱妇。”

王母在院子里哭天喊地，王宗带着大肚子的韵娘在屋内羞辱。

“许招招，还好我有韵娘，不然你真要让我王家绝后了。”

“王宗，你一直在骗我？”

“我早就烦了你这黄脸婆，整天苦着脸，比不上韵娘半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你说什么？是你说非我不娶的？”

“要不是你爹给你留了不少嫁妆，你以为我会娶你？”

“住口，你住口。”

“我说错了吗，你爹刚死，你就迫不及待嫁给我，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贱的女人，还许氏布庄的小姐。”

许招招躺在床上，双目含恨，重重闭上了眼睛。

四周的一切再次如山水画般淡去，许招招就站在彼岸花海里，泪水大颗大颗滴落在血河中，水波荡开。

身旁的少年破口大骂：“这王家真不是东西，他们霸占了许家的家产，还如此对待许姑娘，良心何在，天理何在？”

“这世间本就没有天理，天理，是自己争来的。”李潇湘攥紧了拳头。

“虎毒还不食子，妖怪姐姐，他们残害未出世的孩子，是重罪，死都不为过。你能不能动手，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李潇湘挑眉：“你求我。”

少年没有迟疑：“妖怪姐姐，我求求你了，我看到你想杀人的眼神了，你肯定也想这么干。你放心，以后要是师门来找你麻烦，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她轻轻点头：“如此，便如你所愿。”

“妖怪姐姐，大恩大德，我宋青竹牢记于心。”

“潇湘，我叫李潇湘。”

“潇湘姐姐，我跟你一起去，我要亲眼看到恶人受罚，不然我会折寿的。”

“你改口倒是快。”

“世间万物，有好有坏，姐姐你做好事就是好妖。”

“人间竟还有你这么明是非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