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汶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冷静的思考,回想着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申时二刻,皇帝寝宫。
“刘粟”的左手牵着白月走进房内,右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想要抑制血液的流动。
鲜红的血液不停地从他胸口前的那道伤口中流出,染红了他的右手,沿着他的手臂缓缓地进入衣袖,使他那身金黄的帝袍上绣上了点点血红色的花朵。
“大王,您没事吧?”
白月扶着“刘粟”的手让他坐在了床上,脸上满是担心。
“咳咳。没……没事。”“刘粟”咳嗽了几声,身体有些虚弱,“你去把太医叫来……”
“大王,就算太医过来治好了您的刀伤,这条疤也会永远的留在您的胸前……”白月担心地说着,“让奴家帮您治疗吧。”
说着,白月的手在“刘粟”面前一抹,那胸前的刀伤便没有了痕迹。
“刘粟”看了看白月的右手,又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了许久,始终不敢相信这一奇迹。
这伤口刚刚明明还在流血,白月的手一挥就完全痊愈了?
这一奇迹,他只在二十年前遇到过。
当时,也是她,像这样子帮自己治疗。
明明是第二次了,他却还是那么惊讶。
想到这,“刘粟”感觉自己未免有些可笑了。
明明已经过了二十年,明明自己和她这二十年一共也没有见过几面,明明她已经是大哥的女人,可为什么,自己还是对她有感情……
明明是双胞胎,明明自己比他强,可为什么,自己只能是个王爷!
不过,好在,今天过后,一切都要结束了……
从明天开始,我刘粢,便是刘粟!
“大王,您放心,奴家,永远会陪在你的身边……”
刘粢面带微笑,随即又叹了口气,模仿着刘粟的语气说:“只可惜,这世上,要杀寡人的人,数都数不清,寡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
“大王放心,就算奴家去死,也会努力守好大王的……”
……
刘汶坐在床上,继续思考着。
自己今天下午看到的,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
不对,他好像,不是自己的父亲?
他了解自己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他对于想杀他的人的态度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抓出那些想要杀他的人……
可,仅凭这一点,也无法确认他的身份……
如果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想法,不如将自己代入那个人的视角。
刘汶的眼前似乎出现了请花宴时的场景。
一个曾经逃出宫的画师、一个立场不明的皇商、一个叛逆的、不想当皇帝皇子、一个来历不明的神秘女子……
宴会上杀机四伏,他又如何确定,这些人不会对他动手?
甚至,在宴会外,还有一个对他耿耿于怀的王爷……
等等,王爷
刘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记得,小欧曾经说过,御膳房分为三个区域,给客人,给皇上,给王爷……
为什么要单独把王爷挑出来?为什么不把王爷也邀请到宴会上?
王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