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皇宫里,每次她感染了风寒,母后都会让人准备了红糖水给她喝,每次喝后,皆好得极快。
云香和如烟对望了一眼,依言而去。
云香和如烟刚刚出到宫外,却见皇上的车辇缓缓而来,明黄色的纱幔轻轻在冷风中飘荡着。
二女略喜,主子得宠,她们的日子亦好过。
跪至一边,独孤冽下了车辇,一眼看到了跪在一边的侍女。
“你们的主子如何了?”
他冷冷地开口,望着那座华美的翠云宫,也不知道为何,他明明是不想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何转来转去,车辇竟然转到来这里。
罢了,来到此,亦只不过想看看那颗棋子如何了。
不亲自来到,谁又知道他独宠一他国青楼女,而不是什么丞相的千金大臣的爱女呢!?
云香连忙应道,“回皇上,主子风寒甚是严重……”
独孤冽眉头一蹙,“没有让御医来把脉?”
“御医已然给奴婢药单,奴婢为主子抓了几天的药,可是还是没甚效果,如今主子想喝红糖水,奴婢正准备去膳房煮红糖水。”
云香老老实实地答道。
独孤冽听罢,再也不问,迈着大步朝宫中而去了。
前院,梅花肆意绽放,粉红雪白相辉映,在寒冬里竟然有几缕春天的气息。
还没有步入前殿,已听到了钟离伊那咳得要歇斯底里的声音,独孤冽脚步一顿,不悦地自言自语道。
“真是小家子气,只不过吹了半天的冷风,往外走了一圈,竟然得了风寒!”
他一边抱怨一边进入,越过了屏风,便看到了钟离伊卧于榻上,手持丝帕不住地咳嗽。
钟离伊今日只穿一件紫色淡雅棉服,身上盖着被褥,散乱的青丝衬得苍白的容颜更令人堪怜。
钟离伊咳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看到了独孤冽走进来,先是一怔,后仍然挣扎起来,盈盈福身请安。
只是步子有些摇晃。
独孤冽目光冰冷,“明知不可下床,还逞强作甚?还不快快躺回去?真是笨女人!”
钟离伊淡淡谢恩,摇晃着回到床上,再次躺下,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独孤冽听得心烦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令其冷冷喝道,“来人,御医呢?怎么这个女人喝了一天的药,仍然不见效果?”
徐公公苦笑着上前,“皇上,奴才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凡是风寒等症,皆不是一两天之内能好起来的呀,皇上稍安勿躁,钟姑娘一定会好起来的。”
独孤冽听罢,示意让侍人退下。
他倒是冷冷地走到床榻上,也不顾忌什么地坐了下来,盯着钟离伊那双有些失神的眸子。
几天不见,她去了冷宫,只不过短短的时间,她瘦了一大圈,脸色也苍白无血,眸子黯然,脸色憔悴不已。
独孤冽心里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令他很不悦。
如果不是他将她打入冷宫,她就不会染了风寒了吧?
毕竟,是她入冷宫后才染风寒的,并不是从打猎场回来的时候。
独孤冽焰唇一抿,眸中有火焰,“青楼女子都如此弱不禁风的么?瞧你,要生要死的,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独孤冽就是如此一个人。
心口不一,心里想的,在嘴里却说不出来,并且他的情商亦很低,大大咧咧,不懂温柔,对于有兴趣的女人,也只会挑刺罢。
钟离伊低眉顺眼,“是奴婢身子不好,让皇上担忧了。”
独孤冽马上急了,腾地站了起来,冷笑地道,“朕担忧?你哪里瞧到朕担忧你了?风尘女子就爱自作多情,你亦只不过是朕的一颗棋子,不要以为朕真的宠你了!”
钟离伊怔了怔,独孤冽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和自己说话。
这男人,真有趣。
明明是关心自己吧?看他刚刚走进来的表情,急中有忧,还不是关心是作甚?
然,他不认,她也不会直接戳穿。
钟离伊淡淡抬眸,那双无神的眸子一下子光濯濯的,有若秋波,她抿了抿干燥的唇,淡淡地笑了。
最近,她很爱笑。
“皇上,若你真有心气太后……就应该将奴婢在青楼的风
流事加以渲染,让太后反感奴婢,否则您再作戏,太后不也一样喜欢奴婢么?”
钟离伊笑道,她如今只要讨得独孤冽的心,而不是太后的心。
太后再厌恶她,只要独孤冽护着她,她便可平安无事。再且,看太后亦不是那种刻薄狠毒的女人,所以,她不怕。
独孤冽怔了怔,孤傲的表情缓了缓,伸手捏着钟离伊的下巴,稍一用力,便捏得她生痛。
“皇上,你弄痛奴婢了。”钟离伊不咸不淡地道。
独孤冽冷笑,“你是朕的人,朕爱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