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骑如同乌云一般乌泱泱的冲锋过来,而七八骑的反冲锋显得如此渺小,像是大海里的一叶孤舟。
家丁头领侧过身来,双手抓住虎枪用力向前一戳,噗呲一声他感觉到一阵利器入肉的感觉,一枪将前面冲锋的那个马兵扎了个对穿,而那个马兵的腰刀根本没砍到人。
身旁一同冲过来的几个骑兵见状也是同时向他挥刀。
砰的几声闷响传来,幸亏家丁头领吃酒的时候没有脱甲,镶铁布面甲的防护力不是几把腰刀能够破开来的,只是他本人受到了冲击,顺着惯性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其他几个一起冲锋的家丁就没有他那样好的运气和实力了,一个照面就被砍成肉泥。
身边三四十个骑兵将他团团围住,身下的棕色战马狂躁的来回踱步,四周都是人,家丁头领只能在头顶上看见湛蓝的天空。
这一刻他在思考他的这一生,倒也是享了几年福,家里老娘也过得好好的,也有个大胖小子,只希望自己能在这能拖一会是一会。
他猛然冲向前去,借着自身的惯性将手中的虎枪戳向战马。
整个枪身都没入了马的身体,鲜红的血液顺着枪杆流了出来,战马爆发出一阵惨痛的嘶鸣声,前蹄高高扬起将身上的马兵一同摔落在地上。
借着这个时机身旁的其他人一拥而上,乱刀砍向他的脖颈。
他的双手无力拿起那杆虎枪了,巨大的撕裂感从他的脖颈传来,鲜血从中飞溅出来,他只感觉到眼中一片血红,随即陷入无尽的黑暗。
在旁边七八米处的马天顺看的一清二楚,嘴中啧啧了两声。
“他娘的有这等好汉子,为何不降了。”
说罢便打马上前继续追杀庞参将。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直在庞参将边上守护着他的家丁三角眼,突然双手勒住庞参将,将其死死抱住摔下马来,口中大喊。
“老爷,老爷我抓到这主将了,求您放我一命。”
周围护卫的家丁本来就剩十几人了,见此情况更是懵住了,控马停下来看着眼前的场景。
马天顺见着竟然有人主动反叛抓住那个狗屁庞参将了,心中不由得大喜,口中连连叫好,就这个时机便有七八十马兵紧紧围住他们。
“他娘的你真行,留你一条狗命。”
摔在地上的庞参将用尽全力推开三角眼,满脸不可置信的质问他:“我当年救过你的命,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你个天杀的狗日的有没有一点良心,掏出你心窝子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庞参将看着一旁被缴械的十几名官兵以及不敢直视自己的三角眼,他满脸绝望,自己现在被亲信背叛,他们可以投贼,自己却断然不可,他的家室还在总理熊文灿那里。
倘若他知道了自己投贼,那自己的家人恐怕也难保了。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快些动手。”
马天顺看见他如此豪爽,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下马拿起腰刀往前走去。
“你个狗娘养的记得我是谁不,老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你。”说罢便一刀将庞参将的头砍下来。
战场之外的革里眼听着手下的物资汇报情况,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那些活下来的营兵,愿意投降的就留下来跟着老马兵掌盘子,不愿意的全杀了。”
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须,革里眼觉得这点物资还是不太够,自己队伍五六千人,都不够吃多久。
随即抬起手臂。
“传我命令,老伙计速速回营,不要穷追猛打,在此地休整一天后明日速攻黄安城。”
正在县衙偏房里老老实实吃饭的李鸿轩,突然感觉到什么,猛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继续吃起了碗中的饭。
注1:革里眼原名贺一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