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惊阑一身玄色束袖长袍,手提长剑,冲上来的死士在他手中没有能撑得过十招。
宽肩窄腰修长有力的双腿,腾挪如灵猿,厮杀如猎豹,谢锦昭在一旁盯着看,目光灼灼。
她的目光太直接了,凌惊阑有些招架不住。
出了几招狠的之后,那些死士也不敢朝前冲了。
凌惊阑提着滴血的长剑过来,哀怨地朝她看了一眼,似乎在责怪她打搅自己杀敌。
谢锦昭从怀里掏出帕子,扔给他,凌惊阑接过帕子走过来,将帕子递给她,将脸凑过来,没有说,但意思很明显。
他背对着王煦,谢锦昭揭开他脸上的面具,认真地帮他擦汗。
凌惊阑目光低垂,眼中情意绵绵。
谢锦昭缩回手的时候,凌惊阑扣住了她的手腕,两人对视一瞬,谢锦昭先避开了目光,但脸颊上染上了一层绯红。
“惊阑公子,是你!还有你,你是胭脂剑?”
谢锦昭将面具帮他扣上,走过去,蹲在王煦跟前,“终于认出来了?都说南陈王公子是小诸葛在世,算无遗策,也不过尔尔!”
王煦悔不当初,咬牙切齿,“当初,在岐州城门口,我不该多嘴。”
那样,胭脂剑就不会注意到他,后面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谢锦昭看他这样,倒是生了几分恻隐之心,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如此诛心,便好心安抚,“也不尽然,我其实一早就怀疑南陈的奸细了,毕竟你们渗透太多了。你既然到了南陈地界,风夜听海也不是摆设。”
王煦更加绝望,愤怒地质问凌惊阑,“惊阑公子,风夜听海一向标榜中立,不为任何一国所用。如今,公子帮北齐,意欲何为?”
凌惊阑揽过胭脂剑的腰身,“风夜听海不为任何一国所用,但为胭脂剑所用。”
王煦做梦都没想到,凌惊阑还是个恋爱脑。
他气不打一处来,“惊阑公子,我真是高看你了,一个为女人所驱使的男人,还配做男人吗?”
凌惊阑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让你知道。我自己的女人知道就行了。”
谢锦昭愣了一下,旋即脸红,幸好夜色重,别人看不到,她朝凌惊阑的腰身掐了一把,但他腰身劲瘦,没有一点软肉,捏起来费劲。
死士冲上来,谢锦昭提着胭脂剑过去,杀起来不需要费劲,而看在王煦的眼中,每死一个死士,都在割他的肉一样。
“胭脂剑,你杀了我!”王煦吼道。
谢锦昭笑笑,“王公子,好死不如赖活着,大男人,不想着怎么顶天立地地活着,成天想死,这像什么话?怎么,我代替你爹教训一下你?”
凌惊阑看谢锦昭对王煦笑,有些烦躁,剑指王煦,“是杀了还是留着?”
王家对谢家有灭族之仇,谢锦昭道,“师姐是死在他的手里,将他交给师兄,用他的头颅祭奠师姐在天之灵吧!”
王煦听到谢锦昭说师姐,他呆怔了一会儿,整个人失魂落魄,嘴里喃喃道,“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倒是把谢锦昭吓着了。
恶风岭,陆长渊领着一万雍州兵,在进入恶风岭时,并没有遇上玲珑阵,他忐忑不安,有些后悔听了谢锦昭的话。
摆着长蛇阵行动,非常影响行军速度,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变更阵法的时候,蛇头已经进入了对方的囊中,厮杀开始了。
长蛇阵严格按照谢锦昭的设定进行变阵,一次摆尾,薛吉昌的一万军队根本没法招架,后面的六次摆尾,对方军阵便如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一面倒的屠杀持续了约有半个多时辰,胜负已定。
雍州军士气如虹,薛吉昌的军队来不及撤退,战场延展到了扶风郡城下,正好与扶风郡守军形成了里外交击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