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先走了。”齐瑶其实也不怕齐知府,但是这位知府大人唠叨啊,什么三从四德,什么礼法,一看到齐瑶,就得说上半天,倒是本该教齐瑶这些的齐夫人,却一点都不懂齐知府的苦心,只要齐知府一说要动家法,齐夫人当场就发威,不管青红皂白,先护着齐小姐再说。
齐知府年少贫寒,与齐夫人是结发夫妻,又共患过难,再加之惧内,所以管教齐小姐的事情,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齐瑶的乖巧,也只是对沈轻虞一人,一出云麓书院的大门,她又是哪个骄纵蛮横的知府千金,抬脚,重重地踹向其中一个碍眼的府衙差役,“回府!”
梁大公子一想到自己竟然招惹了这么个凶神恶煞的母夜叉,心中越发地感到悲凉,不行,日后就算倾家荡产,他也要离齐瑶远远的,此时,梁衍修看沈轻虞,就越看笑得越温和,为今之计,能救他的也就身边这个贪钱的沈二小姐了,看来,以后他得努力地赚银子了,唉,不多赚点银子,怎么喂得饱这位奸诈又嗜钱如命的沈二小姐啊。
“梁师兄。”几个新进的学子经过时,恰看到梁衍修一脸怯懦地躲在沈轻虞身后,这一幕落在他们眼里有些滑稽可笑,一个高大的男子竟然扯着一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瘦弱男子的衣袖,这梁师兄与新来的小师弟到底在唱哪一出啊。
这些新进的学子面面相觑,目露诧异,梁衍修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害怕还抓着沈轻虞没放,当即脸一红,忙抽回了手,站直身子,润了润嗓子道,“几位师弟有礼。”
说完,便拉着沈轻虞慌乱地离开了。
想他梁衍修是霍夫子的首徒,在云麓书院内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偏偏这个尴尬地一幕竟然让几个新进的学子看到了,梁大公子越想越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一世英名尽丧啊。
自从遇到这个沈二小姐,他怎么就开始事事不顺了呢,唉,又得花钱消灾了,也不知堵住那几个新进学子的嘴,要砸多少银子,他可不想明日过后,整个云麓书院的学子都知道他梁衍修胆小如鼠,躲在新来的小师弟身后发抖,传出去,他梁大公子还怎么在金陵城露面啊。
“沈子清,你今日怎么不去讲堂?”在无人的时候,梁衍修才会喊沈轻虞沈二小姐,但在云麓书院学舍附近,学子往来不断,为了不使沈轻虞的身份泄露,梁衍修就喊她沈子清,当然,若是沈轻虞的身份泄露,梁衍修也知道这位沈家二小姐第一个就饶不了他,接着那南荣晏一怒之下,把南荣家存在他钱庄的银子都取走了,那他的钱庄不是被掏空了。
“今日杜老头授课,我能去吗?”沈轻虞横了他一眼,抱病在榻的杜夫子终于病好了,但现在一看到她,不是吹胡子瞪眼,就是处处刁难她,这杜夫子,亏他还是个江南德高望重的大儒,结果呢,小肚鸡肠,根本就是个不讲理的老顽固。
梁衍修大笑,杜老头,也就这女子敢骂杜夫子杜老头,放眼整个江南,就连巡抚大人见了杜夫子,都是对杜夫子礼让三分的,这沈二小姐,胆子也太大了。
“不过,谁叫你把他气倒了,他能不对你另眼相待吗?”梁衍修幸灾乐祸道。
“你怎么也没有去讲堂?”她不是云麓书院真正的学子,去不去讲堂听课无所谓,但梁衍修这个霍夫子的首徒,不去讲堂,却到处晃荡,这也太不务正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