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过晌时这窗户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破了个洞?
花了些功夫将窗页卸下,寒风灌入。直起腰来拍打一番身上的尘土,一抬头却刚好与窗外树上的白衣人打了个照面。
......又是刺客?明兮暗暗叹了口气。他向来在这方面运气极好。
“这位小兄弟,外面冰天雪地,如何寒冷,不若进来喝点姜茶暖暖身子?”明兮与那白衣人笑着,十分真诚地问道。
那白衣人无言片刻,摘下遮面的面罩。
“小兮爷,在下就如此难以辨认吗?”那白衣人长叹一口气反问道。
明兮又靠近仔细瞧了一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花雨大哥!你怎还跟着我来了青阳城?”
花雨没直接接话,一个翻身翻进屋子,拍拍身上的雪,开始着手修补窗页。
“你就不好奇一下这窗页是怎么破的吗?”花雨边敲打着便问。
明兮笑道:“当然是刺客。”
“然后?”花雨接着问,引他继续说下去,“刺客是谁?又怎样才能破出这样的一个洞来?”
“你说的是这个吧。”明兮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刀刃上淬了毒,只不过这毒普通得很,想来只是有人雇凶杀人,那杀手不曾了解我。”
说话间,花雨已将窗页修好,装了回去,懒洋洋地说道:“不错。我派人去查,得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结果。”
花雨回过身来,径自取了一只茶碗,接连痛饮七碗。
“你这个说话说一半的习惯很不好。”明兮认真道。
“小兮爷,我花某已经接连奔走了三日了,给一些安抚行吗?”花雨有些忿忿,但还是继续说道,“那雇凶之人是左相府的刀侍,封炎。”
明兮笑着歪头:“这有什么意外,尚丘自知道那漕运账本和案本落入我手之后,总千方百计派人暗杀我。不过也好,算算时辰,这些罪证现在应当已经呈到李祯那里了。总算少了一档心事。”
花雨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我说的意外不在于左相府,而是封炎其人。”
其实花雨没有看见,在他说出“封炎”这个名字的刹那,明兮的眸子便倏地暗了下去。他如何注意不到这个名字,每每听到,都会心中升起一阵恶寒。
香炉中上好的沉香篆香徐徐焚燃一丝一缕的香云绕转缠绵,明兮盯着那香云良久,忽的轻轻呼出一气,柔白香云顿时四散开来。
花雨良久没听见明兮的回应,心下奇怪,抬眼去看,便看见明兮阴翳的浅笑,顿时了然,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便不说了。
明兮却忽然噗嗤笑了出来,心情大好。花雨顿时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懒懒伸个懒腰,明兮只觉得舟车劳顿数日,今日又摔了一跤,腰酸背痛。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与花大少说的,不然不出两日兄长和姐姐便都知道了。
“好戏权且开场,他不来……我怎去?”
明兮钻进被子里,不一会便酣然入梦,梦里兄长做了青川醋鱼,饱餐一顿,实在美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