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水江的水是从天山那一脉的山脉上流下来的,江河所过,泽福了江边河畔,水泽众多。
有江河水,便有水运,河岸旁的码头上,乌泱泱的小舟挤在一起,有捕鱼获的,有漕运的,还有渡客之类的。
“大兄,好俊的公子。”
码头边有个摊子,是卖粥的,卖的是一些放了河鲜的咸粥,卖粥的老人佝偻身子,端上了一碗虾粥,放在了景先仁的桌前。
景先仁将这碗虾粥向前推去,推到了景致怜的前面道。
“莫要吼叫,先喝粥,过会还要坐舟上行上三十里的水路。”
“但那公子,唉,不见了。”
景先仁按下了景致怜蠢蠢欲动的心,戴着斗笠的少女垂下头,红红的嘴唇小口的喝食着白粥。
景先仁见着景致怜的那副模样笑了笑。
前几日,景家的家主,也就是景先仁的大伯与景先仁吩咐了一些事,是有关于所谓仙人留世之遗的事。
景先仁是读书人,对于求仙人的那些人有所了解,不过这百年来也未有人因为求仙而得长生的,世人大都认为求仙无用,只是打打杀杀,徒害了性命,景先仁也自是如此认为。
而家主却与他说了言水江的水府一事,又唤来了他长年未见的堂妹景致怜,被吩咐到言水江一探。
“大伯竟还关心着修仙求道一事,是因为老了吗?”
景先仁心有猜测,不过既然是大伯的吩咐,做了就好。
在与景致怜行了半月,一路来到泽府,这过程中,景先仁也与这许久未见的堂妹打好了关系。
见到景致怜愿意喊他大兄,景先仁的心里是十分高兴,他本是独子,现在有个小妹,他得照顾好她。
卖粥的老人又端上了碗咸鱼粥,景先仁尝了口鱼肉,很咸很鲜,喝完刚好饱腹。
放下碗,站起来。景先仁拍了拍景致怜头上的斗笠,景致怜提起剑,跟着起了身,跟在景先仁身后离开了粥摊。
这处码头稍有些狭窄,但人很多,无论是渔夫、艄公、书生、武人、官人都有,人来人往,这种热闹对于景先仁来说是极好的。
“老丈,向言水江向下三十里可要多少文钱?”
景先仁向着船上的艄公问道,脸上皱纹紧皱的老艄公举起来了三根手指,用力地挥向景先仁展示道。
“后生你去那仙人府?三十文,一人的!”
景先仁交了钱,六十文,上了船后,但那艄公并未撑船离开,而是继续吆喝起来,问过路的还有未有去水府的人。
问了几遍,还真有两人,交了钱,坐满小舟之后,艄公这才划桨离开。
“是那公子!”
景致怜呼道,声音很小,靠着景先仁的耳边说道。
景先仁压下景致怜的斗笠,向着景致怜说的所谓的公子看去,的确是位很俊美的公子。
白衣、半束发、背着剑。
与那位公子一同的人像是位书生,有着书生气,但大抵只是相像而已。
去那水府的,十有八九都是求仙人。
求仙人多种多样,什么人也有,也不奇怪了。
江水向下也不知过了多久,小舟行至一与言水江相连的湖泊。
湖泊正值枯水期的时候,水量不多,仙人府就在这里。
“到勒,几位就从这下好了。”
艄公向着岸边靠去,靠着湖滩上,小舟不能再向前去,再向前倒是要搁浅了,还有一点浅浅的湖水得自己下脚趟过去。
景先仁颇有点不愿,便向艄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