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长叹“当家主母哪有这么容易当的,姐姐定然是有难言之苦,但也怪我,给她平添了多少气受,我们应该多体谅。”
陈湘君想起往日母亲对柳氏咄咄逼人的态度,爹的冷落完全是母亲太不解风情,不改商户人家一身的蛮气,也给不愿意陶冶陶冶情操,她泄气一把坐下“随她去吧,气消了便回来了。”
“这,这不好吧?”柳氏从踏上爬起来“妙竹。”
“夫人”妙竹从门外踏进。
“你赶紧去知会管家一声,去衙门找一下老爷,问问夫人在哪,我带人亲自去接。”
陈湘君立即打断“罢了柳娘,这样的小事便不烦父亲了,就让母亲自个儿冷静冷静吧,她自己想清楚了便回了。”她心生燥郁。
父亲被派容陵郡当官,是因为她母亲曲氏擅作主张打点上下弄来的调遣,她好不容易融入的京城贵小姐圈子,一下就落了出来。
来到小小的容陵郡,她心中别提有多郁闷了。
子誉的叔父乃当今户部尚书,若能与子誉再续前缘,那将是极好的婚事,但她再三试探子誉仍是丝毫不进一步。
母亲对她婚事更是没有进取心,容陵郡的那些公子哥没有一个能入她的眼,前些日子京城交的好友秦筝,区区一个庶女都能攀上亲王府的婚事,全依靠秦筝的母亲走上走下。
她陈湘君的母亲为何就那么俗气,偏偏将她一家弄出了京城呢!
顾宁今日算了一下,这不算不打紧一算吓一跳,那陈鼎与官场好友正沉醉满楼,倒也不怨,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新官上任总得靠这些牢笼人。
“徒儿,走!”
这天阳光明媚,这心情也倍感舒畅,做久了神仙看看凡人“斗法”也别有一番趣味,顾宁想着,若是阿梨不与魏朝骊长了同一张脸,或许他压根不会参和这个丫头的事。
但能对着魏朝骊这张脸喊“徒儿”是千载难逢,让人神清气爽的好事。
陈鼎虽只是区区县令,但容陵郡邻近京城,山水秀丽各类酒肆兴起,地方特色浓重,京城的达官贵族在天子脚下不敢过于放肆,大多跑来容陵郡这种小地方潇洒。
陈鼎是靠巴结以及原配曲氏丰厚的娘家财才弄到的官职,他需讨好的那一路人基本一个货色。
满楼名妓广有誉声,琴棋诗画傍身,颇有才情,调子清高的人士最爱。
陈鼎订了一间上好的雅房,佟三娘,柳玉竹,秦双双三位头牌他也花重金点下,势必将讨好贵客监察御史孙由。
起初阿梨让曲氏乔装进满楼,她一身抗拒,她当了半辈子端庄贤淑的主母,哪里会做这般离经叛道的事?
顾宁打蛇打七寸,冷不丁说“你离家两日,倒还不如陈府厨子做了一道新菜掀起的浪大。”
曲氏何等聪慧,她整个人瞬间焉了下去,她心中的刺不正是因为陈家无人在意她?丈夫如是,亲生的女儿如是。
曲氏秉着不争馒头争口气的原则外加顾宁两三下去除她身上的毒,咬咬牙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