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自称自己已经移民国外了,所以日本的这套老房子才一直空置了下来,这次也是因为想处理这栋老房子才空出时间回国,没想到才到家门口就突生变故。
他没全信那套说辞。
当然他也不能否认这些话确实合乎逻辑,那套身份证明也看不出来任何问题,他也不可能在对方没有什么明显可疑的情况下就去调查。
他又不是搜查一课的。
但这个男人的那张脸实在是和那家伙太像了。
松田阵平用圆珠笔的笔尖轻点着案件记录,目光深沉了些许。
——和那个躺在医院昏迷已久的小屁孩。
他不信世界上会有巧合般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虽然这个人给的名字是神乐伊吾,但如果真的是和星海芽或那家伙有关系的人,那也就大概率是降谷零他们潜伏那个组织的人。
了解过一些组织的松田阵平当然知道这个组织里的人多少都有假身份,而这些天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忍不住去阴谋论,揣测这些事是不是和面前的人有关。
先是诸伏不告而别。
他和萩原研二是后来听那几个小鬼说才知道的详情,星海芽或那时的不对劲他和萩也有一点察觉,但却没有深究。
松田阵平偶尔会想起那晚上坐在床上目送他和萩离开的少年,那一幕清晰的刻在他脑海里,每一个细枝末节都被反复的回忆。
然后牵扯出来一阵细细密密的悔意。
诸伏景光在之前也偶尔会离开,最多两天不到,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鬼,走也不可能走多久。
他们是在接到消息后询问才知道诸伏景光“出差”的事情。
星海芽或出事的时机也相当之巧合,诸伏景光出事没多久他就紧跟着昏迷,在那之前几乎没有任何预兆。
前一秒这孩子还在开开心心跟朋友过生日,后一秒就昏倒不省人事,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
联想到两人的身份,他们不得不想得更多一点。
医院给不出任何合理解释,少年体内没有检测出来任何毒素,生命体征也正常平缓,除了沉睡不醒,和正常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沉睡不醒。
“啊呀,神乐先生,你有没有什么结过仇的人可以跟我们说一下,提供一些线索呢?”半长发的男人脱掉沉重的防护服,自来熟的挤进几人之中,笑嘻嘻的示意自己在正经执行公务。
“这个嘛——”
男人回以笑容,“我常年待在国外,日本这边倒是不常来呢。”
潜台词就是没有。
“这样啊。”萩原研二毫不意外这个答案,他靠在松田阵平身上,把半边身体的重量全让幼驯染分担去了。
“不过。”被唤作神乐的男人笑得真情实感了些,不过这种真情实感并不是正向的,而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嘲讽。
“在国外跟我结仇的倒是多得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