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殿门外有些骚动,声响传入凤鸾殿内。殿中三人皆是皱了皱眉,正当要询问何事时,就有太监慌忙进来。
来者好像是皇上宫中的太监,只见他脸上不住地颤抖,他向皇后磕了头后,语气紧张地说:
“娘娘,皇上今日早朝时晕倒了,至今还在昏迷之中……娘娘,快去正清宫看看吧!”
此话一出,坐着的三人立马吓得站了起来,皇后眉头皱得更深了,立马让他带了路,急匆匆赶往正清宫。我看了一眼承华夫人,只见她眉眼间有些惊讶,但看她的神情,似又在思考些什么。
我看了她不久,转身也急忙赶去正清宫,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想必百官皇族都聚集在那。不过,在我印象中,皇上身体一直很硬朗,从未出过什么病,怎会像今日如此,直接在朝堂上昏倒了呢?
承华夫人也紧随着我们而来,今日她难得回宫一趟,结果却出了这样的大事,心情也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一踏入正清宫,萧成安与萧锦恩一同站立着,脸上表情都不怎么好看。萧成安在朝堂之上,亲眼目睹着皇上突然倒了下去;而萧锦恩,刚用完膳没多久,便听到了宫人来传父皇昏迷的消息,将她吓得手足无措,现在还是哭哭啼啼的。
我默默走到了萧成安身边,用担忧的眼神望着他。他低眼看了我,随即又看向别处。我在心底不禁叹了口气。
皇后急匆匆地走入内殿,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不禁怒骂了一声:
“跪着作甚!陛下倒是如何了?江正微!”
跪在最前排的江正微吓得身体一抖,立马上前朝着皇后行礼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回娘娘,陛下他……他中了极其怪异的毒,臣……臣等无能为力啊……”
刚进来的萧成安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缓过气来,我与萧锦恩更不必说了,直接两眼一黑,幸好宫女扶得快。
跪在地上的江未留微皱着眉,脑中思来想去。
她方才也检查过了,皇上正中了一种极热之毒,若不及时解毒,恐怕不日便会因内脏暴烈致死。一时,连所有太医也分不清是何毒物,是何时而下。按理来说,这种毒根本不会来自东隅,东隅的气候并不适合大多数热毒原株的生长,更别说这种极热之毒。太医们不敢随意用药,此毒极烈,不知该作何处理?
此时,有一位老太医突然开口:“莫非是西属的炽毒?”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他身上。萧成安的脸色尤其难看,他幽幽地问:“你说什么?西属?炽毒?”
那老太医有些无措,开口道:“西属的炽毒,臣只在古医书上见过一眼。传说毒性极烈,只能用极寒之药来解毒。可臣等从未遇见过中了炽毒的样子,所以也无法判断陛下是否中此毒……不过按如今的样子,大抵是了。”众人又是沉默,似乎无路可走了。
可江未留听了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西属、炽毒,极寒之药……她似乎在哪儿听说过。过了一会儿,她像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站起了身,走到了前面。
萧成安看着她,眼神突然又沉了沉:她又捣什么乱?
江未留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娘娘,殿下,城东药铺的医师,祖上曾是西属人,臣曾去过那儿一次,偶然得知过炽毒一事……”
江未留不禁回想起那日端午,夜晚曾去城东药铺购买灵芝。她刚进时,表明自己要来买灵芝,差点被赶了出去。
“什么灵芝?不卖。”铺中的老医师瞪了她一眼。
江未留毫不让步:“凭什么不卖?开药铺的不卖药?”
老医师看了她一眼,一副不想与她多说,让她赶紧走的样子。江未留一看,更来气了。听说这极品灵芝可是灵芝中的顶尖,她哪里会放过这种机会?更何况,这灵芝还未卖出去。
江未留注意到老医师正在看着一本医书入迷,于是心生一计。
老医师用余光瞥见了江未留越来越近的身影,不禁说:“姑娘,我这灵芝可不卖给任何人,你再怎么样我都不会……啊!你做什么?”他惊呼一声,手中的书突然被抢走。
江未留疑惑地望着这本书,书上的内容她似乎从未看到过。不禁看了眼书名——《西属医书总集》。
她抬眼与老医师对视着,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些许尴尬。江未留突然意识到,东隅因与西属环境大为不同,许多药材都不相同,所以无西属的医书流传于市井中,也许宫中的藏书阁会有收藏。
江未留狐疑地望向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她掏出了太医院的令牌,对着他说:“你如何会有西属医书?”
老医师看到了那块令牌,差点两眼一黑昏过去。他立马开始辩解:“您有所不知啊,草民祖上曾是西属的人,后因战乱逃亡于此,安居下来才开了这家医铺。这……这医书乃是祖上所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