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岭月虽武功平平,对付这车夫却肯定不在话下,但万梦宫善剑舞,她此遭出门得急,将剑给落在了客栈中,如今赤手空拳,虽也可放手一搏,但那车夫显然早有准备,若他身上有武器,亦或是毒药该如何?她没必要以命相搏,此刻明明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宋岭月看了眼帘外,道上有一马车相面驰来,如若她可跳那马车上?两辆马车背道而驰,李车夫就算掉头来追,大概也来不及。
况且,凭她多年习武的身板,此番跳车顶多就受些皮外伤,定是比自己与车夫以命相博轻松。
至于那车主不愿救她,停了马车当如何?几率不大。宋岭月摸了摸腰间沉甸甸的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救她不顺手的事嘛!
想到这,宋岭月不再犹豫,看准时机,在两辆马车并行的一瞬拉开箱门门帘便扑了过去,落车位置精准,正好位于那辆马车车夫身后。
那车夫吓一跳,连忙想要拉绳停马,宋岭月连忙制止,摸出一把银子放在车夫身旁,道:“车把式兄弟,别停车!继续往你要去的地方开就好了!!!”
这番动作下来,车夫也愣得忘了停车,也没收银子,显然处在一个迷茫的状态。
此时,从车厢内传来一道好听的男声。
“燕时,发生了何事?”
车厢内,凌尽关坐在精致的软榻上有些懵,他本来好好地在抄近路前往梧州的路上,突然从对面马车扑过来一个少女,威胁完他家在前面赶车充当马夫的侍卫后,竟直接拉开帘子闯入自己的车厢中,然后毫不客气地从腰间取下一坨重物直向自己的脸砸来。
有暗器!
他连忙用手抓住那一坨,好在他常年习武,此等暗器还伤不到他,凌尽关心想,随后瞬间上手掐住了那奇怪少女的脖子,狠狠道:“谁派你来的?”
他掐的太过用力,宋岭月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急急地朝他拳打脚踢,掰开那死掐自己脖子的手,但显然对方武功比自己高强,力气也极大,后面她已然耗尽自己所有力气,却还是挣脱无果,只能皱着眉瞪他。
她真要交代在这儿了,宋岭月心想,若是早知这车主武功高强还如此恶毒,她更宁愿选择和那李车夫以命相搏,起码那边还有搏一搏的机会,而现在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她被碾压。
早知道以前就好好修炼了。她觉得自己死的实在憋屈,都还没见到万梦宫的大家最后一面,也还没当面向祝东风兴师问罪她命格的事,甚至卡着脖子,连遗言都说不出来。
想到这,她鼻头一酸,红着眼眶豆大的泪滴直直往下倾盆。
她要死不瞑目了……
面前少女发烫的泪珠顺流至凌尽关的手上,他顿了顿,感到有些怪异。
“哭什么,你心灵这么脆弱怎么当的刺客?还戴着这种纱质面纱,穿的也如此不方便行刺,求美不求实。”他说着,用空着的手顺带拉下了宋岭月的面纱。
眼前少女有一张秀丽之极的脸,肤似玉雪,颜若春花,此刻她皱起纤长的秀眉,眼神冽冽地瞪着他,不甘与委屈全从红着的眼眶处顺着泪滴流了出来,凌尽关竟生出一刻的心惊与不忍,不过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看来这少女不是刺客,其中确有隐情。试问,谁舍得将天下独一、倾国倾城的美人交出去当刺客?就算用于谋略,美人计不是更适合吗?
想到这,凌尽关松了手,宋岭月本就耗尽了力气,此刻又失了支撑,直直往地上给摔了去,好在凌尽关手快将她接揽住,而后扶坐在软榻上。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