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叹了口气,说道:“媳妇,你先别着急。咱爹虽说偏心,但也不是一点道理都不讲。再说咱们对门姓王的,也并非毫无优点。你想想你刚嫁过来的时候,我妈是怎么对你的。再者,他要是真出了事,我这个做父亲的,帮衬女婿一把就是了!
再说了,这两年多他都安然无恙地走过来了,是个有本事的,没那么容易出事。到时候咱们大姐儿给他生个儿子,哪怕他人走了,也能立得住。”
老二媳妇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糊涂话!这事儿能随便赌吗?那王家就算有点钱,可我一点都不眼馋。咱大姐儿嫁过去,那人要是真没了。父亲和大哥打的那主意你还不清楚?到时候你说话能硬气吗?”
老二皱着眉头说道:“不嫁,难道还有比那姓王的更好的吗?谁家过日子不是这样一步步过来的?”
两人正争执不休,这时易老丈走了进来,说道:“别吵了,那王家虽说孤身一人,本事却绝对不差。要是大姐儿嫁过去,能自己立住,日子也能过得安稳。”
老二媳妇说道:“爹,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不同意,这终归还是不稳妥。”
易老丈说道:“不同意就不同意。”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老二对自己媳妇儿低声说道:“让你小点声,小点声。你这么大声音做什么?”
老二媳妇说道:“我就怕你把事情给应下来,那姓王的可不是什么好人家,我看还是找家里有几亩地的人家吧!”
老二把房门关上,把媳妇拉到房间靠里的地方,小声说道:“现在乡下地多的人家,可都还没分家。大姐儿,随咱俩这性子,要是女婿也是个老实憨厚的。到时候能分得多少东西?”
老二媳妇被自家男人说的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嫁给对门姓王的。但如今乡间土匪强盗众多。指不定哪天人就没了。
在乡下找一老实可靠的,可大姐儿随着自己的性子。不是一个自己可以立得住的人。自己在易家就是没少吃亏,自己女儿怕也是如此。
难道要像大哥家的二姐儿攀高枝,可自家大姐儿不仅长相比不上大哥家的二姐儿。且自家的大姐儿跟着,自己这个没用的娘。家里家外的活没少做,不像二姐儿那么细皮嫩肉。
更何况,那可是做妾呢!这往后是否有机会再见上一面,都不得而知。老二媳妇哪里舍得。
老二媳妇说道:“那!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只能嫁给对面姓王的不成?”
老二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媳妇,莫急,咱们再好好想想,总能寻个妥当的法子。要么再托托人,多打听打听别家的情况。实在不行,再考虑那姓王的。”
老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媳妇,实际上还有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没跟你讲。在咱们眼中,自家闺女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好。可凭良心说,她的容貌算不上出色,身材也显得干干瘪瘪的,不像是有好生养的模样。别瞧刚才咱们说得热闹,好像只要有人去介绍,对面就会忙不迭地上赶着来提亲。可对方到底会不会答应,这事儿还真不好说,实在是犹未可知啊。”
那儿媳妇很想发飙,可,也知道自家男人说的都是真的。自家打姐儿不是个好生养的样子,但好在手脚勤快,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最后夫妻二人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王文武还不知道,已经有人打算把闺女嫁给自己了。对即将到来的姻缘还毫无察觉。一路慢慢悠悠的来到了铁匠铺。
至于铁匠铺的老板,自然是不出意外的姓朱。铁匠铺里热浪滚滚,弥漫着一股灼热的气息。
朱老板正赤裸着上身,大汗淋漓地在火炉旁忙碌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炉,把铺子里映照得红彤彤的,仿佛一片炽热的火海。王文武一进门,就被这股热浪包裹住,他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这高温的环境。
朱老板抬眼看到王文武,咧嘴一笑,大声说道:“哟,我说今天怎么在外面看到喜鹊,原来是王老板大驾光临啊!”
镇子就这么大,而且铁也经得用。就镇子里这点工作量可以养不活朱老板的家人,更多的是靠像王文武这样的货郎。
其他的货郎,都是靠着自己的一双腿,铁这么重的东西自然不会多带。但王文武就不同了有驴车,每次都能让朱老板忙活上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