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帽戴,白幡起,漆黑木头亮忧忧,新逝亡魂住里头。
牵起绋,拉动轮,亲朋好友哀嚎起,唢呐挽歌响不停。
“一上来就是丧事,师傅,这可真晦气啊。”
一个黑发夹杂着些白发的男人,和身边一个身材矮小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两人大包小包的背着,就站在送葬队伍的一旁默默看着。
“闭嘴,跟上去。”
那男人呵斥青年,二人默默地跟在丧队走,一直到棺材下葬。再跟着丧队回村,天已经见黑了,那主家摆起了宴席。
招待村子里刚才一同送葬的邻里亲朋,这户人家是村子里最富裕的了。可惜当家的大哥死了,剩下的两个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大嫂泪都还没干,就商量着分家产了。
“大嫂啊,这大哥走的突然。麦子快熟了,那几十头猪也养的够肥了,得有人去卖啊。您呢大哥把您照顾的好。挣钱的事儿,从来不劳您操心,想来啊您也不咋懂。所以,我和三弟,就只能替您费费心了。”
祠堂里,徐宴看着写着‘徐成权’三字的牌位,双眼无神,那两个小叔子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木讷的点了点头,“我会,就不劳两位叔叔费心了。”
徐宴突然一怔,转头看向身后。来的是自己大儿子,徐正年。年仅十一岁,是自己和丈夫最疼爱的孩子了。年纪虽小却聪明伶俐,跟着自己爹出去一趟,回来就会拨算盘了。
“去去去,大人说话别插嘴。”
“三叔,猪过几日再卖也不急。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查清我父亲的死因吗?”
“那些事,官府正在查着呢!我们瞎掺乎不是给官家添麻烦吗?快出去吧!我们和你娘还有要事谈呢!”
那老三再次用不善的语气催促着徐正年,那孩子虽小,可眼神却不像孩子般稚嫩。一身正气,可谓是天生不凡。
“如今头七已过,我爹都已下葬。官府还未有消息。我们难道还要干等着?”
“嘶!你这小子。”
那三叔挽起袖子就要教训林正年,可林正年丝毫不惧双目直接与高自己大块的三叔对视。这时那老二,当起了和事佬。
“贤侄啊,有你这孝心,你爹九泉下也能安心了。但是呢,官府也没辙。毕竟你爹啊,是被邪祟害死的。”
“徐成才!”
徐宴一声怒喝,徐成才立马装模作样的赔不是道:“哎呦,忘了正年还小。不能告诉他的,哎呦!大嫂,对不住啊,对不住。正年忘了吧啊,不然睡觉得尿裤子了。”
说完徐成才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徐正年满眼不可思议,“这,邪祟?”
徐正年早就感到奇怪,父亲死因还未查清为什么就这么下葬了。又想起了自己娘到封棺那天,都没让自己看父亲最后一面。
徐宴慢慢站起身,她跪了太久了,站起来身形有些不稳。徐正年立马上前扶住,“贤侄啊,扶你娘回去歇歇去吧啊。大嫂,你也不必再伤感了,既然这邪祟害死了大哥。我和三弟呢,明天大早就去请个高人,来把那邪祟除了。为大哥,报仇雪恨。”
“不必了。”
只见祠堂外,一男子和一青年两人穿着青色的道袍走了进来。
徐成才看了看这两人,风尘仆仆身上背着行李,那道袍上还打了不少补丁。他想起来了,丧席上就是这俩货像饿死鬼似的胡吃海塞的。
“两位道长,这里是我徐家祠堂,外人不得入内。请离开吧。”
徐宴轻声道。
那男子问道:“刚听着你们说,这里有邪祟?”
徐成才看了看自己三弟,回想起自己大哥死的时候那副惨状,两人不禁同时咽了口唾沫。
“不错,敢问两位道长,如何称呼?”
那男子介绍道:“贫道张河牙,这位是我的徒弟,赵戌。”
“在下徐成才,这位是我三弟徐成文,我大嫂徐宴。不知,二位道长,可有能力除去那害死我大哥的邪祟吗?”
“笑话,你当我师傅是什么人?”赵戌神气的说道。
“哈哈,那此事二位若是能办成必当有重谢。”
“多少?”张河牙追问道。
徐成才脸一黑,心想这道士还挺抠钱眼。琢磨了一会说道:“十两。”
“告辞。”
张河牙转身就带着赵戌离开,徐成才顿时一愣,徐正年大骂道:“二叔!我爹的命就值十两银子?”
“道长!五十两白银!斩了害死我爹的邪祟!”
徐成文一惊抓住徐正年的衣领,直接将他从徐宴怀里揪了起来。
“五十两!你疯了!你出钱啊!”
“成交。”
张河牙抓住徐成文的手腕,张河牙人看着瘦巴巴的,可力气不比五大三粗的徐成文小。徐成文抓着手腕使不上劲,无奈松开了徐正年。
张河牙见状便也松开了徐成文,徐成文捂着手腕怒道:“这五十两,是这小子说的。你找他要钱吧!”
“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