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全场鸦雀无声。有人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羞愧,有人想着科举考试的宝贵机会,有人望向太子殿下饱含热泪……
不多时太子又再度站了起来,作最后的总结性陈词:“诸位都知道我的已时日无多了,太医也说过可能过不了这个秋天了。但就算是拼此残躯我也会为这天下读书人谋此出路,希望诸位也能为天下百姓谋求福祉。”
在太子的示意下在场众人纷纷退场,最后在大堂内只留下了高天养和太子两人。
“天养”太子这声直接称呼名字却比之前那句“贤弟”来得更为亲切。
高天养轻声应到,又见眼前这位同样一脸病态的男子轻声一笑却有些不知所以。
太子问道:“你说我们能成功吗?”
“也许不会,但会离我们的目标更进一步。”
“是吗,那也够了,总有一天人们会起来凿烂这壁垒。还有就是,谢谢你了。”
不等高天养回应,太子便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了。看着眼前人的背影,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不论是何缘由,打扰到他生命中最后一段安宁的时光也只能在心里说声抱歉了。
太子一路走到书房,案桌前正坐着一位六旬老者,正看着手里的信件连连点头,此人正是太子太傅兼太学院祭酒。
太子见状问道:“老师觉得此人比起薛举如何呀。”
老者沉思片刻方才说道:“目前来看还是欠缺了点阅历,积累不足,但未来犹未可知。”
“我倒不这么认为,薛举是能臣,是直臣,若要改革他可冲在最前面。但比起天养来终究少了几分圆滑和几分人味。”
“但你说的“人味”在政治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但我喜欢啊,不然他也不会暴露这么多。明明在利用着我眼神中又总是透露着不忍,这世上无情的有皇帝一人就够了。”
“只可惜他姓高了,这份多情多数还是用在了高家。”
“老师,以后有机会就先把他拉下来吧,让他去太学院里当个教习吧。他曾救过我,就当还他了。”
说罢太子找了张椅子坐下,靠在椅背上,仰着头自嘲地说道:“看来我也是个多情种,幸好我还没当上皇帝。希望到时父皇不会生气吧。”
“你以为朕不会生气吗?”御书房内皇帝愤怒地吼着。在场的众人却都傻眼了——剧情的走向貌似和预想的不同,难道今日真就只是来讨论枢密院设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