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华知道后,第一次喊了她一声“徐娘娘”而不是“徐贵妃娘娘”,李婉华也不负所托,在海棠殿时,勤勤恳恳学习,现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总不辜负徐贵妃对她的精心栽培,她深知,徐贵妃对她做的这一切,就只是为了报答母后当年的恩情。
晋帝和曾经的北魏先帝曾定下婚约,就是南晋的嫡公主要入北魏和亲,并封为皇后,表示两国关系特别好。
祖上就有过北魏的万荣长公主入南晋和亲,并封为皇后的先例。
而现在,她做为南晋的怀安长公主,来到北魏和亲。她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但也不是一件坏事,只要有权势,就不会任人宰割,而现在,才刚刚开始。
……
不知何时,竟已到宫门前,宫里的轿子已经在这里停好,芸如伸出手去扶住李婉华,随后扶着她进宫里的轿子上,轿子稳稳抬起,往皇帝居住的地方——金銮殿抬去。
轿子里头,李婉华心想:进宫觐见不就是像皇帝请安,见一面?随后,她理了理垂下来的流苏坠子,端坐着。
脑子又开始想起和亲前徐贵妃对她说的,面对陛下,要面露笑容,但不要太过,表现出温婉。
到了金銮殿外,李婉华被扶下了轿子,秋霜在后面整理了下她的裙摆,她今天穿的是绯红色的衣裙,绣着朵朵海棠,是用金线绣着的,裙摆上能看见大片海棠花,加上落日余晖的衬托,衣裙镀上金色光边,脸上肤白若脂,看着水嫩光滑。唇上沾染口脂,娇红欲滴。
李婉华双手交叉在前,规规矩矩的往前走,芸如和秋霜则左右在后。
进入金銮殿,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屏风,屏风后面隐隐约约传来讨论的声音,只听见一声“陛下不可啊,请陛下三思”,而后听不见了。
传话的内侍进去同传,随后刚刚在说话的几个官员从屏风后面出来,看见有位女子,便知道是谁了,只是匆匆行了个礼,便走了,李婉华也同样回了个礼。
李婉华察觉到有人窥视,便转了个头,看向后面,原来是那几个人呀,其中有一个不知道是怎的,看了了李婉华的目光,不知是怎地,差点被绊倒。
李婉华嘴角偷偷上扬了下。
传话的内侍走到李婉华面前,谄媚说到:“公主,陛下唤您进去呢”。
李婉华朝他点点头,然后缓缓地走进去。
便看见最上首处坐龙椅的帝王,身着黑金龙纹的龙袍,正低着头翻看手里的奏折,手指修长,骨节凸起。
眉眼英俊,皮肤很白,脸部轮廓线条流畅分明,鼻子高挺,微微皱眉,表情冷漠,薄唇微抿,一张脸完美又好看及了,没有瑕疵,周身气场冷得可怕。
李婉华行至中央,看见那位帝王,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会有一个男人生得那么英俊帅气,虽然脸白又嫩,但却没有一点阴柔之气,李婉华微微俯身行礼,
“臣南晋怀安公主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圣旨还没下达,便不能以“臣妾”自称,这点李婉华还是知道的。
龙椅上的天子抬起眼皮,手中翻奏折的动作停下,凤眸微眯,看着下首朝他心里的怀安公主,眼底闪过汹涌波涛的情绪,但瞬间又消失了。
随后开口,声音冰冷:“免礼”,说完,又想了想,便又开口:
“孤听闻路途坎坷,公主好些休息,立后诏书明日会下诏”。
李婉华浅笑,露出标准的假笑,但声音清冷:“谢陛下”。
“宫中的嬷嬷明日会到驿馆,公主有不会的,可以询问嬷嬷”谢灼又接着说。
“是,臣知道了”。李婉华低着头,看着地上,心里已经不耐烦了,赶一天的路了,没得休息就算了,还得在这站着,她都怀疑待会自己会不会突然倒地呼呼大睡。
谢灼看着她,隐隐约约猜出她想干什么了,便开口:“那就退下吧”。
“是”,便行了个礼,转头走了出去。
大殿内,站在谢灼身旁仿佛没有存在感的总管太监楼禇边磨墨边开口:“陛下,奴才觉得这怀安公主不简单,会不会是荣亲王的人?”。
他可第一次见咱们的陛下对一个人这么多话,还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