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扎着她给我梳的两个丸子头,穿了一身刺眼的红棉袄,姥姥说:“我今年得多穿红色。”所以站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见她,我就是执拗的不撒手,那是我人生中掉的第一次眼泪,我说了两个字:“别走。”
她崩溃的转身一把把我抱住,号啕大哭,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分离,与无奈。
平时的分离也就是,每天季萧季玮和我说:“妹妹,明天再来找你玩。”
我心里也明白,明天一定会再看见他们,也一如既往的还会给我带好吃的。
好像这次,不太一样了。
原来,最幸福的分离是,“明天见。”
无论怎么不舍,妈妈还是下定决心般一点一点退开了我的手,我姥蹲在我身后安慰我:“你妈没事就会回来看你的,不怕,有姥呢啊!”
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上了大舅的拖拉机,别过头不敢与我对视,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我的视野中,直到消失不见。
然后,我就晕倒在姥姥的怀里……
“辞啊,辞你咋啦?你别吓姥!”
这是我在还有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我很想回答姥姥,但是我很困,我没力气回答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