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本来以你的那些罪名,就是死个一百遍都不过分。”
“但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朕就罚你补足九边与辽地军营所欠缺的军饷,你可认罚?”
朱由检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问魏忠贤。
魏忠贤哪敢说个不字,他可不傻,把脑袋‘当当’的嗑在地上,高呼:“陛下圣明,臣愿肝脑涂地报效圣恩,万死不辞。”
东林党人看傻了,本以为那魏忠贤这次是万死难逃了,怎么就这么轻飘飘的给过去了?
“陛下,”东林党人里面终于有人急了,忙说道:“不可如此儿戏啊,既然魏忠贤乃是大奸大恶之徒,不杀如何与天下人交代?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
“是啊陛下,如今民间怨声载道,甚至有闹出造反叛乱之嫌,乃至邪教丛生。”
“请陛下三思啊。”
“魏忠贤必须死。”
“阉狗该杀。”
东林党终于急了。
朱由检只是笑着看着,心说你们现在着急了?
之前给你们机会,你们也不中用啊。
刚才不是看热闹看的很爽吗?恐怕还暗暗得意,都不用你们出手,朕自己上赶子给你们当狗是吧?
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
朱由检心里咒骂连连,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表示:“魏忠贤罪有应得,但是朕给他一个机会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九边与辽东亏欠的军饷,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数字,恐怕得三五年国库的岁收才能补足。朕承诺,只要魏忠贤把这些亏欠补上,以前他的这些罪名,朕可以既往不咎。”
魏忠贤猛地抬起头,眼睛烁烁放光。
其实魏忠贤很怕朱由检,当初在朱由检还是信王的时候,魏忠贤就怕。
因为魏忠贤知道自己的权势是怎么来的,全靠朱由校的偏宠。
可是他骗不过当初还是信王的朱由检的眼睛。
魏忠贤一直心惊胆战,唯恐朱由检一上位就把自己祭天杀了给东林党的人开心开心。
哪成想,陛下竟然要保我?
魏忠贤眼眶发红,心中暗暗发誓,陛下,咱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
朱由检要是知道他的心中所想,怕不是得说,大可不必。
朱由检其实很腹黑,朕说了前面的罪名既往不咎,但是没说后面的也既往不咎啊。
至于什么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现在需要他活着,那就活着。
等不需要了,再杀不迟。
东林党人却破防了,纷纷高呼陛下要明察秋毫,甚至不惜撕破脸在大殿上咒骂魏忠贤和阉党一众人。
阉党的人当然也不甘示弱,纷纷骂了回去。
朱由检乐呵呵的就在上面看着,还把徐应元喊来,倒是没让他弄一把瓜子,那也太不当人了。
朱由检低声交代徐应元,让他把两批人的阵营都记下来,省得之后弄错了。
眼看大殿上越吵越发的不可开交,朱由检终于拍拍手:“好了好了,这又不是菜市场,成何体统?”
文武百官们纷纷告罪。
“可是陛下,魏忠贤乃是大奸大恶之徒,您怎么能随意消了他的罪名?”有一个白须老者义正言辞的说道。
朱由检不以为意的说道:“要不,你们东林党把钱给朕补上?”
老头儿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