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海微微一笑,随即走到了楼毅面前,点了点徐宁写的那篇诗作。
“楼公,您看这字,是饱读诗书之人能写出的么?”
看着那宛若车祸现场般的书写,楼毅不禁摇了摇头,文人之字,实不该是这种水平。
“楼公您再看,这诗作上,可有写上他徐宁自己的名字?”
“确实没有。”
楼毅点点头。
“那便是了啊。”
宇文拓海面色凝重,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这徐宁,实属我等儒士中出的败类!”
“你不会是嫉妒人家徐宁的才华吧?”
人群中,不免有怀疑的声音响起。
“呵呵,且不说我前几日便听说,这徐宁是为了得到雨青衣姑娘芳心,特意买的这首佳作来。就说文人的字怎么会如此差?”
“若真是自己所作,又岂会不敢署上自己的名字?”
“楼公,您平时结交的都是大儒,可否见过一个饱读诗书之人,是如此做派的么?”
宇文拓海踱着步,说到语调激昂之处,不免唾液飞溅。
大厅内,几名与宇文拓海向来交好的书生,也开始喊了起来。
“徐宁真是文士中的败类!”
“臭不要脸!”
“就是就是。”
一时间,众人也开始怀疑起来,不少人开始跟着附和,只有极少数的人沉默不语,等着后续楼公的见解。
楼毅迟疑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前几日老夫初到时,只顾着欣赏这诗作,却忽略了这诸多疑点,想来是有些大意了。”
“不过,也不能因为这些就断定徐宁的诗作是买来的。过几日端午佳节,我楼府会举办一场诗会,我早已知会了杨府司要带着徐宁来,到时这事实便可水落石出了。”
楼毅终究是长者,不会因为宇文拓海的一人之言就相信,但内心里,或多或少的也对徐宁有了些怀疑。
宇文拓海内心冷笑,明白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
《月夜忆舍弟》这样的诗作,便真是文豪一般的人物,也不是能随便做出来。
“等端午诗会时,你若做不出,或是做出的诗作比不得这一篇《月夜忆舍弟》,那便坐实了买诗作的事了,啊哈哈哈哈!”
心里想着,宇文拓海尽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嘴角过分上扬。
与大堂正中的热闹不同的是,四周的角落里,许多散客安静的倾听着,并未参与到这热烈的讨论中来。
“四公子,他们好像也在说你呢,你最近挺出名的,外边的人都叫你魔鬼教头呢。”
“别搭理他们,一群没事做的神经病。”
“四公子,能要些吃食么,我饿了。”
纥奚达鲁的肚子发出了“咕噜”的一声响,随即纥奚达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是,这里的吃食多贵啊,能不能勤俭节约点啊喂!”
“我够节俭了,四公子,要不是那个赵四没给我结钱,我能没钱吃饭么。”
徐宁无奈的看着纥奚达鲁,叫来了小二,点了两碗素面。
很快,小二将两碗热腾腾的素面端了上来,纥奚达鲁开始狼吞虎咽。
“最近事很多,我可能顾不上你了,你自己找点事做吧,别再做替别人杀人的事就行。”
徐宁苦口婆心的嘱咐道,纥奚达鲁边大口吸面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四公子,那群人诋毁你,用不用我帮你把他们”
纥奚达鲁说着,左手成掌,在脖子上做了个割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