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海自然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便不再说话。
徐宁则微微皱眉,还没明白贺拔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眼见人群里没了声音,贺拔允踱着步,干净的云首靴底踩在木板上,发出“唦、唦”的轻声。
“今日赶上青衣姑娘献曲,我等文士聚于此处,也算得上是雅会了。既你二人有争议,何不在诗词上比个高低?”
此话一出,宇文拓海的嘴角顿时上扬,看着对面两个“大老粗”,宇文拓海心里已经稳操胜券。
或许他徐宁真有传闻中的实力,能够轻松屠青狼,杀阿勒颇。但这诗词嘛,可不是对面两个乡野村夫能企及的了。
大厅里的众人也明白过来,此时看向徐宁陈青二人的眼神,也有些戏谑起来。
“借着文士雅会的名义,让徐宁这武夫去比诗词,贺拔允公子果然好阳谋。”
“嘿嘿,看这两个大老粗能做出什么好~诗来。”
远处角落里,齐松低头,转着手中的酒盅,为事情发展出乎自己的预料而头疼。
如果按照本来的情况,就算真打起来,徐宁的武艺肯定不落下风。再者这治安问题归府司衙门管,最后也不过是关起门来解决问题的事。
可现在却成了比诗词。
齐松看向徐宁。
这家伙虽然长的挺清秀,但虎背熊腰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写诗词的人。
唉,真是够能惹事的。
齐松内心吐槽道。
眼看徐宁面色凝重,一语不发,宇文拓海便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宇文拓海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开口道:
“怎么,徐先生是应不应?”
应不应?你要是提诗词,我可太硬了。
知不知道九年义务教育的含金量啊!
徐宁笑着摇了摇头。
这笑容看在众人眼里,却更像是不敢应战的苦笑,一时嘲讽之声更盛。
“做一首吧,徐大才子!”
“是啊,也让我们这些‘故作女儿态’的人,聆听聆听你这大丈夫的诗,哈哈哈!”
徐宁扫视了大厅内的众人一圈,最后看向宇文拓海。
“你确定?”
“哈哈哈哈,你竟然问我确不确定?”
宇文拓海肆意的大笑,只觉得徐宁故作玄虚的样子,简直可笑至极。
“我可太确定了!别说不给你机会,咱们一柱香的时间,交诗词分胜负,可好?”
“既你非要如此,便随你的意吧。”
徐宁答应下来。
还在装!
我看你还能装多久。
宇文拓海想到徐宁一会原形毕露的样子,心中就一阵暗爽。
“也好,我便同贺拔允公子,一同为二位做个见证。贺拔允公子,可好?”
一道温婉的女声,从二楼的碎玉珠帘后传来。
贺拔允极有礼貌的一拱手,对着碎玉珠帘后的雨青衣行了一礼。
“自然可以,但听青衣姑娘言。”
话罢,便有宴春楼的女使们,拿着笔墨纸砚送到二人跟前,又腾出一张空桌,点上了一柱清香。
徐宁闭着眼睛,仿佛在苦思着什么,迟迟未动笔。
另一边,宇文拓海拿着笔蘸了墨水,回忆起前些时日买来的一副诗作,便开始慢慢地默写。
这个时代,贵族富商的少爷公子们,为了追求喜欢才气的艺倌女子,买诗作是再寻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