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穷了,不是秀才吗,身上一两银子都不够。”
“我还有个用过的恶鬼钉,就用你钱袋子的钱换吧,你同意吗?”
“不眨眼就当你同意了!,合作愉快!”
“.......”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他在心里想着,随后陷入了昏迷。
当李牧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木床上,房间不大,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他隐约听到母亲焦急的呼唤声。
“娘!”,李牧喊了一声,只觉得喉咙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紧接着便是浑身的酸痒。
“牧儿,牧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怎么倒在杨奎家门口了!多亏了这位捕头大人带你回来”,张萍急忙跑过来,查看李牧的伤势。
李牧这时看向张萍的身后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他记起了那个捕快,正是他那日在杨家门口带走了父亲。
“李牧,我是陈兵,咱们见过,此次前来是......”,陈兵此刻不敢直视李牧,他能感觉到李牧的眼神中蕴含着别样的东西,没来由地感到心虚。
他自嘲得笑了笑,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的眼神吓到了:“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倒在杨家的门口,是我背你回来的,你父.....李顺在牢中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李牧冷冷地盯着陈兵,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
陈兵略显尴尬,避开李牧的目光,说道:“抱歉,此事没有第一时间告知于你。衙门已经结案,这是三十两银子,算是补偿。你可以继续考取功名,莫要再纠缠此事。”
他说着,将银子放在桌上。
张萍听闻李牧父亲李顺在牢中畏罪自杀的噩耗,身子一晃,竟直直地向后倒去,当场就晕了过去。
李牧心急如焚,顾不得其他,赶忙拿上家中仅有的钱财去请郎中。
李牧心急火燎地冲出门去,外面夏日的骄阳似火,烤得大地发烫,没有一丝风,闷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他感到更加焦躁不安。他挨家挨户地去求郎中,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焦急与哀求。
“郎中先生,求求您,去救救我母亲!”李牧拉着一位郎中的衣袖,满脸泪痕,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
那郎中却眉头紧皱,一脸嫌弃地甩开他的手,说道:“你家刚死了人,晦气!这大热天的,我可不去!”
李牧又跑向另一家医馆,可得到的依旧是拒绝。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心中的信念支撑着他不肯放弃。
终于,有一位心地还算善良的老郎中,被李牧的执着所打动,跟着他来到了家中。
老郎中坐在床边,为母亲号脉,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他又翻开母亲的眼皮看了看,摇了摇头,沉重地说道:“孩子,你母亲这身子本就虚弱,又遭受如此重大的打击,加上这酷热的天气,病情急剧恶化,我......也是回天无力了。”
李牧听了,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
张萍似乎听到了郎中的话,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目光浑浊而又充满不舍。
“钱...”
“我没做什么,留着钱好好准备后事吧,你娘这个情况,就算传说中的瑶光宫来了也没办法!再说你娘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好好和你娘告个别吧!”,老郎中说罢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张萍的气息愈发微弱,她艰难地转动眼珠,目光落在李牧身上,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她的嘴唇微微颤动,声音细若游丝:“儿啊,娘舍不得你,舍不得离开这个家。”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牵挂。
李牧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泣不成声:“娘,您别走,孩儿不能没有您。”
此刻,李牧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母亲过往的种种画面。
小时候,母亲总是在昏暗的油灯下为他缝补衣裳,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手中的针线能织出最温暖的世界;家里虽然清苦,但母亲总能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美味的饭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
母亲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身影在不远处向她招手。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微笑,喃喃说道:“孩子他爹,你来接我了……我这就来……”
李牧慌乱地呼唤着母亲:“娘,您别丢下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母亲的目光渐渐失去了光彩,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微弱地说道:“牧儿,好好活下去,床下有个木.........”,
话未说完,那只被李牧握住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