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眉眼下垂,不知想到了什么。
站在殿门口的女子目睹一切,冷漠的神色上有一抹恐慌。
是害怕的情绪。
她怕。
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虽然只是祖孙俩的谈话,但武则天的性格…
哪怕只是祖孙谈话也有风险蕴含其中。
…
“婉儿,以后三郎不必再回原处了,你去说一下。”
沉默许久的大殿,最终还是由武则天的声音打破了。
“喏。”
这个女子正是上官婉儿,但也只有武则天叫她婉儿,宫人多称她,上官才人。
上官婉儿不敢多停,也不想多停,即刻施礼告退,退至殿外。
上官婉儿一走,李守义心里反而更没底了。
“怎么。”
武则天见李守义一动不动,故意声音一冷,开口说道:“你就这么不想和祖母亲近吗?”
“孙儿敬重祖母,怎会不想亲近。”
“来近处,让祖母看看。”
李守义这才站起身,缓步走向武则天。
待到近处,武则天看的更为真切,见面色饥黄,心中恼火。
没问李守义这是怎么,就已经下意识把这笔账算到了李贤头上。
认为是李贤为父不责,就是这样管自己儿子的。
武则天气的额头直接突突,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祖母···”
见状,李守义忙开口就是关切的询问:“祖母可安?”
“无碍,只是气的了。”
武则天身体确实好,甚至有些营养过剩了。
武则天瞧见李守义初见自己揉头,明显伸手有意来扶自己,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武则天也清楚,李守义在自己面前有所拘束。
“祖母无事就好。”
李守义松口气,但还是不放心的又说:“要不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
武则天瞧着李守义的变化,不由暗叹: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可惜,你父是个不孝之人。
武则天没说话,叫来人,对其嘱咐:“带三郎下去休息。”
“祖母,您要保重。”
武则天点点头,挥挥手,示意李守义不用担心。
李守义跟着宫女出去,就在李守义走出殿门的那一刻。
武则天神色立时清冷。
“非要和母亲对着来,远不及三郎。”
另一边,上官婉儿已经带着武则天口谕来到了李贤的幽禁庭院。
李贤半醉半醒的被人扶着来见上官婉儿。
虽然李贤被废,但上官婉儿还是先见了一礼。
而后道:“天后口谕。”
“三郎得吾心,特赦免于幽禁,不必回此。”
李贤听到这话,酒也醒了不少,一脸懵的问:“三郎何时出去的?”
闻言,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上官婉儿也是黛眉轻动,仔细打量了一阵李贤。
昔日太子今日颓废的宛如废人。
上官婉儿话不多言,生怕和李贤一家牵连上。
至于原因,李贤有谋反罪名,还遭到武则天嫌恶,谁敢和他一家子牵连上啊。
上官婉儿口谕传到,立马离开。
李贤真有点懵,在上官婉儿走后还询问左右‘三郎什么时候出去了’,还是长子李光顺给他解释了来龙去脉。
回到皇宫的上官婉儿,第一时间去见了武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