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徵还有些担心,走了半路,终于问出了口:“陈掌柜他……不会有事吧?”
秦修远没有回答,大约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亦或者只是不愿意回答。驴车摇摇晃晃地走,他便闭着眼睛靠在身后的车辕上,眉心紧蹙,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
华徵知道他是难受了,可是外头是他的属下,而华徵又是个外人,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担着所有的责任,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
但华徵还是掀开车帘子的一角,对外头那驾车的人道:“罗大哥,能不能麻烦您慢点啊,我乡间小路不好走,屁股都咯疼了。”
罗青没理会她,华徵又喊了两声,驴车正好碾过一块石头,这下华徵屁股是真疼了,疼得她没忍住叫了声“哎哟”。
罗青仍旧没有回头,却听他嘴里念念两句:“丫头片子,事儿就是多。”末了又添上一句,“屁股蛋子疼也敢对男人喊,真是不害臊。”
虽然都是不满,可驴车行驶得终于平稳了不少。
华徵吐吐舌头,钻进车里,秦修远仍靠在车上,一动也不动,华徵也没说话,但她知道他没睡着。
这样的情形下,谁还睡得着。
马车继续往前走,不知又走出多远,她才听到秦修远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仍旧是那样疏离的温和。
“谢谢!”
短短的两个字,不知是感谢华徵的收留,还是感谢她能理解他的处境和困窘。
华徵笑了笑,也不知他看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