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似乎也没察觉不妥,只又问:“不知姑娘贵姓?”
“季。”
刚才慌乱中,华徵似乎听到谁喊了一句,说那孩子是白掌柜家的。
那么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白掌柜了。白玉楼的白掌柜,华徵早上才听李家那媳妇儿提起过。
“季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说着又朝华徵作了个揖,大概也看出华徵穿着不大好,便往袖里摸了摸,只摸出几块碎银子。
救命之恩,当然不只这点分量,白掌柜脸上有些窘迫,握住那些银子对华徵鞠了个躬:“不只季姑娘现在可有空,不如到店里去坐一坐?”
华徵正等着这句话,点头:“我今天是来找白掌柜的,正好有事相商。”
白掌柜愣了下,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转身对那博士吩咐:“开一间最好的雅间,把我屋里珍藏的六安瓜片拿出来。”
那博士应了一声,赶紧往酒楼里跑,边跑还边喊:“有贵客嘞……”
白掌柜又去劝了自家夫人,带着孩子一同入了楼。周遭围观的人群都渐渐散了,那孩子倒是安抚住了,只是仍啜泣不止,被白夫人抱在怀里。
白夫人的情绪也平静下来,对华徵道了谢,又引她入楼。华徵倒是看出,这夫妻俩都像是比较厚道的人。
从他们对她这么个乡下穷丫头的态度,还将她引入店内,上房好茶的款待便足可见的。
救命之恩自然不可谓不重,可若是遇到那不厚道的,抱了孩子走人,或道一声谢,事情也就过去了。
华徵觉得,或许自己选了这白玉楼,真是个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