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已经丧尸化的苏凝顾涯和刀刀都是一阵沉重。
刀刀掏出一把手枪,趁丧尸凝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将枪口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顾涯伸手按住刀刀的手腕,想说些什么刀刀摇了摇头,拿出两幅眼镜,架在彼此的鼻梁上
顾涯取下原本戴着的金丝眼镜戴上那副红色镜框的,尝试用眼神交流道:歪?
刀刀一个眼神扫过来:说。
顾涯: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刀刀戴着红色镜框的眼镜低头看了看丧尸凝青白的、爬满血丝和青筋的脸以眼神回道:没有了,你没发现称谓都变了吗?
顾涯:啊嗯。
“咚咚咚!”“喂!里面的?好了没有啊还要多久啊!”外面那个清越的女声越催越急。
刀刀扬声道:“再等一下。”
“啊真是的那你快点哈。”
刀刀垂下眼睑用手指轻轻地抚摸苏凝额前的碎发
很久以前她曾经看过一部丧尸片,里头的幸存者要打死丧尸之前,都会歌颂赞词般吟诵一句话
“yerifuleningfyurlife。”
我仁慈地结束你的生命
刀刀轻喃道。扣着扳机的手指一紧,子弹就要从黑洞洞的枪口倾泻而出,穿过苏凝薄薄的太阳穴,然后从他另一边的脑子里窜出来,带着白色与血色混合的脑浆
“啊!”就在刀刀开枪的前一刹那,苏凝猛地吸了一大口气,随后眨了眨眼睛,剧烈地喘息起来。
“怎、怎么肥四?”苏凝瞪大浑浊的眼珠,“为什么我感ji自己像得了白内障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了?”
刀刀握枪的指尖一抖,门外的清越女声顿时怀疑道:“怎么啦?里面怎么还有男人的声音?”
刀刀镇静道:“是我弟弟,他受伤了,我在帮他包扎。”
“哦。”清越女声听上去没有怀疑,“那你快点啊,我快憋不住了!”
“好的。”刀刀应了一声,手上迅速地给苏凝架了一副。
三人用眼神交流
顾涯:苏凝!你没变成丧尸!?
苏凝:???为什么我会变成丧尸啊?
顾涯:可是你刚刚那个样子还有你现在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丧尸的样子啊!
苏凝:???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刀刀拿出她的小化妆镜,放在苏凝眼前镜子倒映出苏凝青白的、爬满血丝的面孔和浑浊的眼珠。
苏凝:???我什么都看不清啊?
顾涯:奇怪,你明明样子变成了丧尸,为什么还保留着人的意识?你现在究竟算是丧尸还是人?
苏凝:???我当然是人啦!
刀刀:总之大概可以算作人吧?毕竟称谓都变回来了。
顾涯:咦?真的!有道理!话说为什么苏凝明明看不清却能跟我们用眼神交流?
刀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苏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凝:我ji得自己怕是得了白内障
刀刀眼睛一眯:不对!顾涯!看他的眼睛!
顾涯忙定睛一看:只见苏凝原本浑浊的、像是进了雾霭一样的双眼,里头的雾霾渐渐褪去,仿佛清晨的阳光将雾霾驱散开,重新还原了眼瞳原本的色彩。
苏凝惊喜道:“我突然又能看见了!”
“嘘!”顾涯和刀刀同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接着,苏凝脸上的青筋、血丝,也慢慢地从他的脸上爬了下去,隐入了皮肤里。
短短几分钟内,苏凝就从丧尸男孩、又变回了从前那个精致的居居男孩了。
苏凝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是这样呀。”
“嘘!”两人连忙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而已经晚了。不过门外的清越女声却始终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看来是已经走了。
哪样呀?顾涯以眼神询问:就算是清远女声已经走了,门外也随时可能有其他人经过,保险起见,还是用眼神交流比较好。
刀刀和顾涯明显是同样的想法,她也以眼神示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凝?
苏凝以眼神回道:啊,我突然想起来,我有灯啊!我是不会变成丧尸的嘻嘻!
刀刀、顾涯:灯?
苏凝:嗯啊,我们学校在入学的时候,校长姐姐会让我们每个新生,亲手点燃一盏灯,具体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有了灯后,可以从此无病无灾、长生不死呢。
刀刀、顾涯:你在开玩笑吗?
苏凝耸了耸肩:听说嘛,要是真的这么神,我现在还会在这里吗?可去特喵的无病无灾吧!
刀刀:也不一定,病毒没有把你转化成丧尸,你的那盏灯看来还是挺有用的。
顾涯:贵校还缺人吗?我一直挺纠结读博的学校的。
苏凝:回去我帮你问问。
“砰!”
“轰隆”
突然,洗手间的门被炮轰开,碎片被轰得到处都是。三人被气浪掀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火车皮上
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孩子,一手扛着一个火箭筒,一手放在腰上,横眉冷目道:“你们是谁?混进我们车厢想干什么?谁派你们来的?说!”
“咳咳!咳咳咳咳!”苏凝捶了捶胸口,试图将吸进肺里的灰尘都咳出来病毒还残留在他的体内,被火箭炮一轰,让他有些头昏脑涨的,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
顾涯和刀刀倒是立马警惕地爬了起来,挡在苏凝前面。
在门板被轰飞的瞬间,顾涯就第一时间启动了他的,护住了三人。因此三人虽然看上去狼狈,但其实没受什么伤。
“你们是谁?”清越女声冷声道:“这么多人鬼鬼祟祟地藏在厕所里,到底想干什么?说不说!”
顾涯和刀刀还戴着,两人一个对视,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赶快逃跑!
火车已经启动,这辆火车很长,又不止这一个车厢,大不了逃到其他车厢去,总之不能被人抓住。
决定一下,刀刀就放下了背上的a,枪口正对着清越女声。此时从洗手间外面也传来了模模糊糊的询问声:“怎么了?那边怎么声音这么大?”
“谁开枪了?”
“刚刚那是炮声吧?”
“走看看去。”
“说!你们是谁?”清越女声气势汹汹地压低了火箭筒,一副丝毫不惧a的模样。
苏凝终于爬了起来,他又咳了两声,抬眼一看,愣了。
苏凝透过顾涯和刀刀的肩膀缝隙,迟疑地唤道:“玛朵?”
扛着火箭筒的清越女声一怔:“苏二仓!?”
“你也怎么出来了?”两人同时出声。
眼前扛着火箭筒的女孩子,竟然是苏凝在里遇到的玛朵!
说起来,玛朵好像说过她是因为喝醉了才胡乱闯进去的?那她也应该是被“吸”进去的特约演员之一她是怎么逃出来?
苏凝早就把玛朵这回事给忘了,看到玛朵完完整整地站在这里,有些尴尬道:“玛、玛朵。”
“见到你很高兴。”
玛朵也是一脸高兴,在高兴之余还带着一点狐疑:“我也是,我们两个都能逃出来真是太好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凝眨了眨眼睛“啊。”
玛朵挑了挑眉:“嗯?”
“我们被人追杀。”苏凝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说:“随便找了个车厢的洗手间就躲了进来。”
“追杀?谁在追杀你们?”玛朵下意识往两边看了一眼。
这个问题苏凝决定说实话:“钢琴之家的人。”
“哦,那些人啊。”玛朵丝毫不意外地撇撇嘴,自说自话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也早就看钢琴之家的走狗们不顺眼了,他们那些人呀,时不时地就会出来抓些人回去给他们的老大发泄表演欲望噢!听说被抓去的那些人全被洗脑成了钢琴之家的忠实走狗只要钢琴家缺人用,他们就会出来抓人,想起来真是叫人觉得可怕。”
“我们火焰女王帮派,是最见不得他们这种强人所难、不择手段的人了!”
“尤其是他们那个走狗一号。”玛朵露出厌恶的表情,“说话阴阳怪气的,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模样,手段阴险极了,我呸!”